真的是再也寻觅不到比这里更健康的地方了,这里的人看起来是如此、如此地肤色透红健康!
假如在这些脸色红润及胃口极佳的人当中,可以找出20%患有“肠胃阻塞症”的人,那么他们还可能隐藏哪些其他的疾病呢?
于是我决定特别注意普罗旺斯人的抱怨及治疗大法,慢慢地我发觉其实有一种地域性的疾病,甚至已经扩展到全国了,那就是——忧郁症。
法国人从不会觉得精神不济,顶多只会担心身体是否会出现“危机”,而最普遍的就是“肝危机”。
因为平日喝下太多的茴香酒,经常享受五道菜大餐及饮遍从汽车大展开幕到政党开年会的荣誉酒——肝脏终于发出了抗议。
当然最简单的药方就是不喝酒,改喝大量的矿泉水。而最有效的方法莫过到药房走一趟,让柜台后方富有同情心的白衣女郎诊断一番。
以前老是想不通为什么大部份的药房,都将椅子放在外科用支架和蜂窝炎治疗药箱中间,我现在终于得到答案了。因为客人可以更舒服地等待。
那时,终有某位生病的老兄不停地按摩他那肿大的喉咙,沙哑地解释身上脆弱不堪的肾脏、老不顺畅的肠子,或任何让人咬牙切齿的小毛病,以及他是如何变成这副德行的漫长故事。
受过耐性及诊疗训练的药剂师仔细地聆听,提出问题,然后建议几个可能减轻病痛的方法——药包、药瓶、药罐就都出笼了。
过了一会儿,终于有了结论:对病痛倾诉不休的老兄小心地将这些小纸头折起来。有了它们,他才可从社会局申请大部份的医药费。
15分钟或20分钟过后,大家又往前挪动一二个座位。
事实上,尚保有几丝气色的人才有办法到药房。至于病情较严重或是自认病重者,这里的任何偏远地方都会有一个让都会访客惊羡不已的急救专家网络——在大城市可只有百万富翁才能如此舒服地“生病”。
所有的城镇、村落都有自己的救护车服务,24小时待命着。合格的护士会到家里探访,而医生也是如此。听说这种服务在伦敦早已绝迹。
去年夏天,我们就曾深刻地体验到法国医疗制度。这个活例子就是班森,一个第一次到欧洲旅行的年轻美国观光客。
※※※
我到亚维依车站接班森时,他以沙哑的声音打招呼,手帕捂着嘴,咳嗽不停。
我问他怎么了,他指着喉咙喘息地说:“摩那,摩那!”
摩那?我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但我知道美国人有比我们复杂的疾病。他们不讲淤血,讲血肿;他们不说头痛,而说偏头痛。
我低声地说新鲜空气会让他好过些,扶他上车。
在回家的路上,我才知道原来“摩那”是“单核白血球增多症”的别称,这是那种因病毒感染所引起的喉咙发炎。
“就像破碎的玻璃拼不回来一样。”班森整个人缩在太阳眼镜及手帕后面说:“打电话给我在纽约布鲁克林当医生的哥哥。”
回到家后,我们发现电话坏了,由于刚好是连续周末假期的开始,所以我们将有三天没有电话可用。
若是寻常时候,那简直棒透。可是,老天!现在我们得打电话到布鲁克林。
据班森说,有一种新发现的特别抗生素可以治疗所有不同种类的“单核白血球增多症。”
他给我这个特效药的名字,我只好赶到波美特镇(Beaumeties)找公用电话,投下五块法郎打到布鲁克林医院找班森的哥哥。
然后我又打电话给一名医生,要求他可否到家里一趟。
医生在一小时内就来了,他检查病人,班森戴着眼镜在漆黑的房间休息。
“先生……”医生才一开口,班森就打断他。
“摩那!”他指着喉咙说。
“什么?”
“摩那!医生,单核白血球增多症。”
“好像听过有这种病。”
医生看看班森发炎的喉咙,拿出一支棉花棒,他打算取样做病毒测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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