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爱(65)

2025-10-09 评论

  “真糟糕。但是你感觉如何?”
  “替她难过。”我答道。至少这一点是真话。
  “我能感觉得到我们有很多可谈的,咱们一起到赤毛人饭馆去安安静静吃一顿晚饭怎样?”
  “好主意。我4点半有个研讨会。”
  “行,戴比有芭蕾课,莉莉有小提琴课。等我把她们都接回家让她们吃完晚饭就得8点左右了。那时候你肯定没事了。”
  “肯定的,除非齐默尔曼又开始他的长篇大论。研讨会完了以后我给你打电话。”
  她笑着说:“待会儿见。”
  我挂上电话,努力把自己淹没在工作之中,写讲课提纲,口述报告。由于我说好不要打扰我,因此也不去理会电话铃声。大约15分钟后,秘书按响蜂音器,通知我。“我知道你的嘱咐,马特,但是里纳尔迪太太很焦急,要和你说话。”
  “好吧,把电话接过来。”
  “喂,我打搅你了吗?”
  “没关系,西尔维亚。怎么了?”
  “我能见见你吗?你能到我住的地方来吗?”
  我正要说自己有多忙,这时她加了一句:“我确实需要见你。”
  我看了一眼手表。如果我让默提·舒尔曼去参加研讨会,我就可以有两个小时的时间,还能赶得上和埃维的约会。我建议5点钟,她同意了。
  这是一个很暖和的2月下午。我需要新鲜空气,需要整理自己的思绪,因此便步行到在第5大道和68街处他们的楼顶套房去,心里一直在纳闷她会对我说些什么。
  以及以后我能不能把一切告诉埃维。
  一个身穿黑白相间制服的意大利女佣给我开了门,接过我的大衣,陪我去到那俯瞰中央公园的巨大的屋顶平台上。西尔维亚穿得暖暖和和地斜躺在一张卧榻上,膝上盖着毯子。
  她把我介绍给坐在她身边的护士卡拉。卡拉站了起来,以示敬意。我解释说,血液化验结果没问题,我已预定好明天上午10点钟给她做磁共振成像扫描。这时,护士谨慎地退了出去。
  我看着西尔维亚问道:“你为什么要打电话?”
  “尼科走了以后,我突然觉得非常害怕。”
  “具体怕的是什么?”
  “怕死。”她的声音里含着恐惧。
  “但是西尔维亚,我答应了要尽一切力量帮助你。”
  她抬头看着我,“这我知道。现在你在我身边我就觉得好多了……马修”
  她的眼神,特别是她说我名字的方式,证实了我的想法没有错。我曾经是她生活的中心,不管那是多么久以前的事了。
  “你能在这里待一会儿吗?”
  我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我很遗憾,我们不得不因为这个原因见面,”她平静地说,“但是我真的非常高兴能再见到你。”
  我没有回答。我感觉到谈话正在引向医生和病人关系范围以外的领域。但她仍旧接着说了下去。
  “你还记得格鲁克那部歌剧的结尾吗?当奥菲欧失去了他的爱人后,唱了那段令人心碎的咏叹调《没有了尤丽狄西我怎么办?》,我失去你以后就是这种感觉。”
  她的这个比方也是对我当时感觉的最好形容。但这种谈话会导向何处?
  “马修,我有好多事情要对你说。”
  如果我说我不渴望知道当年到底出了什么事,那是在撒谎。如果我不问,我就会带着这个问题走进坟墓:她怎么可能爱我。而一分钟以后却又弃我而去?
  “听着,我要你知道一件事。”她动情地说。
  我等待着。
  “你是我一生里真正的爱。”
  尽管我千百万次这样想像过,却从来没有真正相信我会亲耳听到她说出此话。她的话冷不防使我吃了一惊,影响了我做出理智的判断。现在,我非得弄明白不可。
  “那么,为什么,西尔维亚?你为什么和他结婚?”
  她移开了目光。
  “解释起来很困难,你永远也不会明白的。”
  我看得出来她很苦恼,因此小心地选择着字眼。
  “西尔维亚,我中弹后究竟出了什么事?”
  她的脸上突然掠过极度痛苦的神情,似乎一想到那个事件就会引起她的痛苦。这时,她好像快要哭出来了。
  “太可怕了,马特。设法把你活着弄回到诊所去的那几个小时是我一生中最可怕的时刻。我觉得你会死去——而全是由于我的过错。要是你一喊我我马上开车就好了。为此,我一直都在责备自己。整个那一路,我只记得你失去了知觉,躺在我旁边,而我唯一能替你做的就是使伤口停止流血。我所知道的下一件事,就是弗朗索瓦和吉勒斯把你抬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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