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药(192)

2025-10-09 评论

  西莉亚说,“只要我能办到的,我一定办。”
  “嗯,劳希望去美国,他说他早就想去了。我也喜欢他这主意。如果他有可能在费尔丁-罗思工作……”
  话没说完,西莉亚给补上了。“这对你们两人都方便。”
  莉莲笑了。“差不离是那意思。”
  西莉亚说,“我敢肯定,在新的遗传工程实验中心可以找到个位置。事实上,你可以告诉劳,这事我保证办到。”
  莉莲满脸生辉。“谢谢你,西莉亚,他一定会高兴的。他希望的正是这个。他知道自己不具备马丁那样的领导才能,他向我这样说的。但他是个能当好助手的科学家……”
  “这点我知道,所以安排工作比较容易,”西莉亚说。“但即使他比现在还差些,我也要给他办的。多年以前你曾帮过我大忙,亲爱的莉莲,这只是一点小小的报答。”
  老太太呵呵笑道,“你是在讲我们第一次相会的那天上午吗?当时你走进屋子,那么年轻,那么冒失,想让我影响萨姆,劝他答应你当新药推销员,是讲这事吧?”
  接着她停住话头,嗓子眼卡住了。因为对她俩来说,一时那么多往事都潮水般地涌现出来。
  第二天一早,一辆由司机驾驶的豪华轿车载着安德鲁和西莉亚到了希思罗机场。

  747班机的头等舱里,午餐的各种摆设已全撤了下去。安德鲁离座走开了一会儿,刚回到座位上。
  他对西莉亚说,“刚才我在那儿想,”——他扬手朝机上盥洗室那边指了指——“我们把那么多事情都看成是理所当然的。林白(林白(1902-1974)是世界航空史上著名的美国飞行员。他于1927年5月20-21日驾驶单翼机,以33.5小时第一次完成纽约至巴黎的不着陆飞行。译者注)第一次成功地飞越大西洋的事,虽然离现在还不算太久,但他那时还不得不在座位上把尿撒在瓶子里。”
  西莉亚笑了。“变化如此之大真叫我高兴。”她探询地注视着丈夫。“就这些吗?我觉得你正在酝酿什么哲学问题。”
  “你说对了。我一直在考虑你们制药这一行。我有一两点看法,或许你可以从中找到令人振奋的东西。”
  “那我倒可以用上一点。”
  “像你这样处于压力下的人,”安德鲁说,“一旦同你现在的情形相仿,往往有时——我看眼下就是一例——会只看到暴风雨前的乌云,而忘了那一道道彩虹。”
  “提醒我一下有些什么彩虹吧。”
  “这容易。我们俩开始一起生活时,你曾给我带来一道彩虹——罗特洛霉素。它仍在使用,仍同你当初让我首先使用时一样好——能有效地治病救人,是医生手提箱里必备的良药。当然,没有人再谈论罗特洛霉素了——它已经不是新闻,它在手边太久了。但是从那以后,把其他药物加上,你们获得了药品大丰收。自从五十年代以来,药品数量之多,使医药经历了一场革命。我经过了这场革命,看见其发生的情况。”
  安德鲁略一思考后继续说,“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的第七年,我从医学院毕了业,那时我们遇上病人,往往只能提供支持疗法,然后就只能抱着希望站在一边等待了。有那么多病,医生手里却没有武器去和它们斗,真使人灰心丧气。现在可不一样了,药品的武器库装得满满的,可以用来和疾病斗争,把病治好。那些药品就是你们制药行业提供的。”
  “我在听音乐,”西莉亚说,“再来一点。”
  “好,拿高血压来说吧,二十年前,对它只有有限的几种方法,而且往往还不见效。高血压常致人死命。如今治高血压的药多得不可胜数,而且有效。由高血压引起的中风发病率也下降了一半,并且仍在下降中。靠药品已可防止心脏病的发作,可治好结核病和溃疡,改善糖尿病患者的生活。在其他疾病方面也是这样。有这么多好药,供我每天处方之用。”
  “说一些听听。”
  他很快地背出一大串,“柯佳尔哆,普鲁卡丁,消炎痛,阿瑞纳西,氯丙嗪,甲晴咪胺,速尿,丙咪嗪,肼苯哒嗪,心得宁,曼哆尔,强的松,左旋多巴,癌得星,异烟肼,七号缩氨酸,”安德鲁停下来问,“你还要听吗?”
  “这就足够了,”西莉亚说。“你要说明什么问题呢?”
  “我要说明的是,成功而有效的药品,在数量上超过失败的药品。每生产出一种失败的药——如酞胺哌啶酮,塞拉克林,蒙泰尼,阿热芙赖克斯,本得克丁,这些以及你在电视新闻和‘六十分钟’节目里听到的少数几种药——就有一百种成功的药出现,而且受益者并不只是制药公司。最大的受益者还是人民大众,是那些恢复健康的人,是那些从死亡线上救活过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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