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为严重的还有他那高傲自大(虽然他完全有理由这样自傲,但这仍然令人不快)、粗鲁无礼、对“渠道”和官僚程序的不耐烦,以及对智力上低于他本人的任何人的公开蔑视,可惜大多数人的确在潜力上敌不过他。
然而,海军中的那些高级将领们万万没有料到,他们让这个有争议的天才退休的决定招来了国会和公众的强烈抗议,他们认为,如果拉波波尔特的头脑不再为国防思虑,那将是国家的巨大损失。一个议员这样简洁地说道:“真见鬼,我们竟不得不需要那个杂种。”
在参议院和白宫的强烈督促下,海军终于屈服了,立即把拉波波尔特晋升为少将,使他免于被迫退休。两年之中他又连升两级,并且进一步显示了他的才华。随后,他(此时他已是海军上将,更加锋芒毕露)被总统从海军提拔为总统的总参谋长。在任职几周之后,凭着热情、效率和真实的才干,他所行使的实际权力已经超过了象哈里·霍普金斯、谢尔曼·亚当姆斯、和特德·索伦森等任何前任。
从那以来,拉波波尔特导演的一系列成就令人咋舌,这些成就有的尽人皆知,有的则无人知晓。例如,他实行了一项海外自救援助项目,虽然这种做法早就应当推行,但毕竟还是为美国赢得了尊敬,而不是敌视;在美国国内,拉波波尔特制定了一项农业政策。农场主们激烈反对,攻击它决不会成功,但(正象拉波波尔特一开始就预言的那样)它还是成功了;他实施了一项紧急研究项目,并且长期地把科学教育和基础研究结合起来;在法律方面,他一方面对工业上的欺诈活动进行了严厉镇压,另一方面又改革了工会,那个曾经是工会太上皇的恶棍鲁夫托被清洗了出去,投了监狱。
杰姆斯·豪登记起,有人曾在私下密谈中问总统:“既然列文·拉波波尔特这么能干,为什么不让他来做总统?”
据说总统温和地笑了笑说:“很简单,因为我能当选。列文即使是竞选打狗人也得不够6票。”
在这段时期中,总统被人们誉为慧眼识人才,而拉波波尔特则继续以以前相同的比例引人嫉恨。
杰姆斯·豪登在心中自问,这个严厉而敏锐的人会对加拿大的命运发生什么影响呢?
“在我们开始之前,我想问你一句,”总统说,“你们在布莱尔宾馆感到一切都还方便吗?”
莱克星敦笑着回答道:“你们的好意简直把我们宠坏了。”
“好啊,那我就高兴了。”总统舒适地坐在写字台后面他自己的那把椅子上。“有附候路那边会出点麻烦,例如上回阿拉伯人在那里烧香,结果把宾馆的一部分也一块烧掉了。不过我猜你们不会象俄国人来访时那样,偷偷检查护墙板后面,看看有没有藏着窃听器。”
“如果你能告诉我们窃听器在什么地方,我就保证不检查。”
总统放开喉咙哈哈大笑起来。“要问那个,你最好打电报给克里姆林宫。总之,即使他们在墙里边检查时,偷偷放进去了自己的窃听器,我也不会感到意外的。”
“那样反倒好,”豪登不紧不慢地说道。“那样至少还能让他们了解我们。其他的办法在这方面看来都不太有效。”
“不错,”总统平静地说道,“恐怕我们的确不善沟通。”
房间里突然静了下来。从一扇半开的窗户里微微传来外面B大街上的车辆声,还有白宫草坪上孩子的哭闹声。透过墙壁,他们似乎可以感到而不是听到打字机键发出的嗒嗒声。豪登发现,房间里的气氛已经被微妙地改变了,随意的打趣变成了严肃的话题。他便开口问道:“为了记录在案,泰勒,请你告诉我,你现在仍然认为在较短的时间内,一场公开的大规模冲突将是不可避免的吗?”
总统回答道:“我真诚地希望我能说不是,但我只能说是的。”
“然而我们还没有准备好,是不是?”阿瑟·莱克星敦接上道,他那胖胖的脸上笼罩着沉思的表情。
总统的身体朝前探着。在他身后微风轻轻拂动窗帘和那一对旗帜。“是的,先生们,”他轻声说道。“我们还没有准备好,而且永远也不能准备好,除非以自由的名义和为了一个更美好的世界理想,美国和加拿大共同来保卫我们共同的国界和堡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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