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总理说道,“我这就去。”
在他们的上方,和平塔上议会总部外的琴钟发出了悦耳的钟声。
当杰姆斯·豪登步入议会大厅的政府休息厅时,众议院议长那洪亮的、气度不凡的声音已进入祈祷的尾声。总理想,与往常一样,议长先生正在表演一出出色的剧。他穿过身边的那扇门,进到议会大厅,听到了已经习以为常的话语……“恳求您,上帝……特别是总督,参议院和众议院……承蒙您指导和繁荣他们的一切探讨……让和平与幸福,真理与正义,宗教与虔诚世世代代在我们中永存……”
这类有着光辉情操的祈祷词每天轮流用法语和英语说给据说通晓两种语言的上帝听。豪登想,遗憾的是几分钟后,这些祷词就将被忘却,人们又将卷入无聊的对政治琐事的辩论中。
从里面传出了洪亮的祈祷结束语“阿门”,这是议会的牧师高声朗诵的,这是他的特权。
此时,其他一些部长和阁员都鱼贯地走了进来,议会大厅与往常此时一样被挤得水泄不通。豪登党内的支持者们陆续在他周围的座位上就座。豪登边与内阁成员们简洁地交谈着,边向从他身边走过并尊敬地朝向他致意的人们点头示意。
豪登没有马上入场,他想让大家先入席。
跟往常一样,当他露面的时候,人们纷纷转过身来观望,引起一阵骚动。他好象没有意识到人们对他的注意,顾自从容不迫地走到议会大厅里政府官员席的一侧,来到前排的一张双座办公桌前,这张办公桌是他与斯图尔特·考斯顿两人合用的,考斯顿已经先他入座了。杰姆斯·豪登朝坐在高大的椭圆形议会大厅北端一把带篷的、皇座似的椅子上的议长鞠了一躬,然后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过了一会,他朝坐在中心通道正对面的反对党领袖席位上的博纳·戴茨温文有礼貌地点了点头。
对部长们例行的连珠炮似的提问开始了。
一名纽芬兰省的代表对大量的死鳕鱼漂在大西洋海岸边表示不安,政府对此有什么打算呢?渔业部长作了既不易懂又矫揉造作的回答。
坐在总理身边的财政部长斯图尔特·考斯顿小声说道:“我听说戴茨确实已经选择了移民问题,准备拿它开刀。但愿哈维能对付得了。”
杰姆斯·豪登点了点头,又朝坐在他后面,在政府席第二排就座的哈维·沃伦德瞟了一眼。沃伦德的表情显然是很沉着的,只是他脸部的肌肉不时地抽动着。
随着提问的继续,情况越来越明显,移民部和杜瓦尔问题显然被人们忽略了。而按正常的情况,反对党会充分利用这一质询时机提出这种问题向政府发难,这进一步证实了博纳·戴茨和他的支持者们已经策划好在几分钟后,当供应委员会会议开始时进行一场正式辩论。
豪登阴郁地注意到记者席上十分拥挤。前排座位都被占据了,还有一些记者挤在了后面。
质询结束了,“微笑斯图”从总理身边的座席上站了起来。他正式提议议会进入供应委员会动议阶段。
议长收拢他那件丝制王室法律顾问的长袍,点了点头。反对党领袖立即站了起来。
“议长先生,”博纳·戴茨用干脆、清晰的语调开口说道。然后他停顿了一下他那有学者风度的削瘦面庞带着询问的神情转向会议主持人。议长再次点了点头,他坐在刻有橡树的篷帘下的椅子上象一只供人观赏的黑色大甲虫。
戴茨停顿了一会,抬头朝上望了一眼议会大厅那50英尺高的天花板。这是他的一种下意识的习惯。在议会大厅另一端的杰姆斯·豪登想,他的对手象是想从那爱尔兰亚麻漆布和精制金叶饰檐上搜寻到他此时需要的语惊四座的词语。
“在现政府的令人遗憾的记录中最使人沮丧的例子是它的移民政策和日常移民问题的管理,”戴茨开口说道。“议长先生,我建议现政府以及它的公民与移民部回到19世纪去吧,那时,他们将不必为变化的世界或简单的日常的人道主义所担忧。”
这个开头倒很适当有力,豪登想,看来不管博纳·戴茨从天花板上得到了什么,但肯定不是什么伟大的东西。他所说的几乎每一句话,以前都以某种形式被众议院的反对党多次使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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