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阿兰说,“我自己也有些喘不上气来。”
10分钟后,亨利·杜瓦尔出现在船长室里,他的眼睛闪着光芒,脸上是幸福的笑容。他身上穿着一件大了好几号的起绒粗呢西服,手里提着一只捆起来的瘪纸板手提箱。阿兰想,明天早上首先要做的事情中应当包括,用那笔基金为杜瓦尔买些新衣服,以便出庭。
“梅特兰德先生要带你走啦,亨利。”船长宣布道。
年轻的偷乘者点点头,激动和渴望使他脸上闪烁着异样的光彩。“我已经知道。”
“你将不回到船上来了,”船长平静地说道,“所以现在我和你道声再见。”
年轻人脸上的激动神情不见了。仿佛是船长的话使他看见了一个没有预见到的现实。他迟疑地说:“这个好船。”
“许多事情都是事在人为,”船长伸出手来。“我祝愿你幸福,亨利,愿上帝保佑你。努力工作,多多祈祷,要听梅特兰德先生的话。”
杜瓦尔忧愁地默默点点头。阿兰想,这真是一个奇怪的场面,仿佛是父亲和儿子在告别。他感到两人都不愿意结束这一时刻。
“我们走吧。”阿兰要回人身保护令原件,留给船长一份复印件。阿兰一边和船长握手,一边说道:“杰贝克船长,与你结识我十分愉快。希望我们能再见面。”
“如果我再有偷乘者的话,我将找你来帮助他们。”船长笑着说道。
消息迅速传遍全船。当阿兰和杜瓦尔走出船长舱时,船员们已经自动停下了装船工作,排列到船栏杆旁,兴奋地议论着。斯塔比·盖茨拖着脚走上前来说:“再见啦,朋友,祝你万事如意。这是我和小伙子们送给你的。”阿兰看见一叠钞票递到了杜瓦尔手上。当他们走下舷梯时,船员们中间发出吵吵嚷嚷的欢呼声。
“站住别动!”从黑暗的码头上传来一声高叫。阿兰刚刚停住脚,只见镁光灯闪成一片。
“嘿!”他叫道。“这是怎么回事?”
“是新闻报道嘛,还能是什么?”丹·奥利夫说道。其他记者也都围了上来。
“你偷偷来啦,梅特兰德,”有人欢快地说道,“但我们还是找到了你的踪迹。”
有一个声音道:“你干得好!”
“听我说,”阿兰抗议道,“我今晚什么也不能说。也许明早我们会发个声明。”
“让亨利说句话怎么样?”
“你愿意让亨利说说吗?”
“不,”阿兰坚决地说道,“总之现在不行。”
丹·奥利夫轻轻问道,“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我坐出租汽车。”阿兰答道。
“我的车就在这儿,你要到哪我带你去哪。”
“好吧,”阿兰同意道。“走吧。”
在其他记者们的反对声中,他们钻进丹·奥利夫的面包车。闪光灯还在周围不停地咔嚓咔嚓闪亮,杜瓦尔高兴得合不上嘴。
当车驶离了码头时,丹问道:“你要把他带到哪去?”
阿兰忽然意识到,由于其他的事情太多,都需要他一一思考,使他……他说:“让你说着了,我还一直没考虑这个问题呢。”他想,他自己的公寓太小了。但汤姆和丽莲·路易斯也许暂时能提供一个床位吧……
“我就知道会这样,”丹说道。“所以我们报社在温哥华大饭店里租了一个套房。由我们负责全部费用。”
阿兰迟疑地说:“我想这个可以吧。不过我原想找个简单点的……”
“管他呢!”丹加速闯过一个黄色交通灯,又说道:“让亨利也享受享受吧。”
一会儿他又说道:“关于那个旅馆房间,我刚才忘了告诉你了。总理就住在那层楼的另一间房间里。”他哈哈笑了起来。“豪登会喜欢的!”
“天啊!我从来没看见过这么大的标题。”玛格丽特·豪登惊叹道。
在豪登的起居室里,一张《温哥华邮报》正摊开放在桌子上,报纸上的通栏标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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