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桌子在饭馆顶里面一个相对清静的角落里。
头道菜,一份热气腾腾、味道鲜美的冬瓜汤吃得差不多了,帕特里奇对库珀开了腔。这位年轻的英国人几乎一整天都呆在拉奇蒙特,与每一个对绑架有点了解的人交谈,包括当班的警察,直到傍晚才返回工作组指挥部。
“特迪,让我们听听你到目前的印象如何?对我们眼下该向何处去有些什么想法?”
库珀推开已经空了的汤盘,抹了抹嘴,掏出一本用旧的练习本,然后答道:“好吧,先说说印象。”
他面前打开的一页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潦草的笔记。
“第一点,这从头到尾都是职业手搞的名堂。计划这件事的家伙没有瞎撞。他们计划得同列车时刻表差不多,并且确实做得不留一点痕迹。第二,这些职业老手很有钞票。”
诺曼·耶格问:“你怎么知道?”
“料到你会问,”库珀咧嘴一笑,看了看桌上的人。“第一,一切都已表明,不管谁抓的人,他们下手前早就紧盯那座房子很长时间了。你们都听到过那些邻居如今在说,他们看到斯隆家房外的那些小车子,有一两次是大车,还以为车里的人是在保护斯隆先生而不是侦查他吧?嗯,从昨天来,有五个人作了这样的反映,今天我与他们中的四个人谈了话。他们都说见到那些车来来去去有三星期了,也许有一个月。那么我们得想想斯隆先生的话了,他如今也认为自己受到过跟踪。”
斯隆先生是一个电视大明星,他已习惯于当一名社会名人,习惯于走到哪儿都受到注视,这已成了一种生活方式。作为平衡,他下意识地形成了视而不见的心理反应,对那些陌生人目不转睛的呆看,那些东张西望,那些指指点点,他不想让他们打扰自己。正是由于这点,他把受到跟踪的想法丢在了一边,而我推想他受到盯梢是无疑的,因为对整个斯隆家庭的全面侦察少不了对他的跟踪。”
“就算这是事实,”卡尔·欧文斯问,“它又能把我们引到哪里呢?”
帕特里奇说:“它帮助我们设想出绑架者的情形。继续说一下去,特迪。”
“好吧,那么这些绑架者花这么长时间,进行这么多侦查,那可是要用钱的啰,另外他们使用那些小车同样也要钞票。还有一辆大车,也许两辆,加上昨天那辆尼桑,一支像样的车队。另外这些车还有一点特别的地方。”
库珀将笔记本翻了一页。“拉奇蒙特的警察让我看了有关那些车辆情况反映,我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事情。嗯,一个人看到一辆车,也许不会对它留下多少印象,但有一点我们多数人都能记住,那就是它的颜色,而报告见到过那些车的人讲到了八种不同的色彩。所以,我问自己:这一帮人真会有八辆不同的车吗?”
“他们可能会有,”艾丽斯·埃弗利说,“只要它们是租来的车。”
库珀摇了摇头。“我们对付的这帮老兄可不会这样,他们可是滑透了。他们懂得租车就会暴露身份,要亮驾驶执照,要信用卡。另外,出租车使用的牌照可以查得着。”
“那你是另有一说啰,”艾丽斯提拨了一句,“对吧?”
“对了。我想事情是这样的,绑架者很可能有三辆小车,然后不断给它们重新喷漆,估计一个星期一次吧,指望能减少人们的注意。果然,它见了效。只有一点,喷漆时这帮家伙做了件蠢事。让我们回过头来看一下。拉奇蒙特的那些邻居里,有一个比其他人对那些车子注意得多些,那是因为他是搞汽车保险的,他留心了那些小车的牌子和型号,他说只见到了三种,一辆福特速度,一辆雪佛莱名人和一辆普里茅斯里莱恩特,全是今年的型号,他还记得其中的一些颜色。”
帕特里奇问:“那么你对重新喷漆是怎么考虑的?”
“今天下午,”库泊说,“你们的同事伯特·费希尔替我给一些汽车销售商打了电话。了解的结果表明,人们提到的有些颜色,在那些型号里都没有。比如,保险公司的那位怪人,他说他见到过一辆黄色福特速度牌车,可这种牌子的从来没有生产过这种颜色的,至于一辆蓝色的普利茅斯,情形也一样。另外还有个人讲到一辆绿色车,可那三个牌子里没有哪一辆是绿色的产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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