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紧张的另一个原因是阴谋者相互之间日益不和。
索科罗是产生矛盾的一个根源。尽管她起初对男人们的殷勤一概拒绝,昨天晚上她上了卡洛斯的床。他们作爱的声响使其他男人羡慕不已,拉斐尔更是十分嫉妒,因为他自己想占有索科罗。
使情况更为复杂的是米格尔对索科罗也有强烈欲望。但是作为他们的头目,他一直提醒自己不能卷入对她的竞争。他感觉到,他的领导地位产生了其他方面的影响。最近,他照着刮胡子的镜子,意识到自己身上平常的“普通人”外貌正在消失。他越发不像和气的小职员或小经理了,而过去他曾以此作为掩护。年龄和职责赋予他真正的形象——一位老练、强硬的指挥员。
今天他想,所有指挥员都会犯错误,怀特普莱恩斯很明显是他的失着。
因此,当7点40分到来时,每个人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都如释重负。撤离行动开始了。
胡利奥驾驶灵车,路易斯驾驶“宁静殡仪馆”卡车。两辆车子已经装上货准备出发。
灵车上只有一只棺材,里面是昏睡的杰西卡。安格斯和尼古拉斯也处于昏睡状态,他们的两个棺材放在卡车上。每个棺材盖上卡洛斯各放一只用白色菊花和粉红色石竹扎的花环。这些鲜花是他上午翻搞来的。
很奇怪,看到棺材和鲜花后,绑架者的情绪变得阴沉起来,似乎他们在心里排练多次准备到时表演的各个角色变得容易了。
只有包迪略一直集中精力做手上的事情。他在三个棺材周围忙碌着,用他的外接监测仪检查读数。在随后几个小时里,他要检查多次。这次行动的成败将完全取决于他的预先测算。在路途中,特别是受到盘问时,如果有一个人质恢复知觉后挣扎或叫喊,那一切都完了。
甚至棺材在什么地方有点异样,引起人们怀疑后要开棺检查,也可能使整个计划成为泡影。
快要出发前往蒂特婆罗时,索科罗出现了,她身穿一件极富性感的黑色亚麻布连衣裙,外披一件镶边短衫。头戴一顶无边小黑帽,耳上饰有金耳坠子,还带了一根细细的金项链。因为包迪略在她下眼睑放了胡椒末,她眼里噙着泪水。她在拉斐尔眼睑里也放上胡椒末,开始他拚命反对。但在米格尔的坚持下只得让步。拉斐尔很快就习惯了轻度不适,两眼开始淌眼泪。拉斐尔、米格尔和包迪略各人身穿黑西装,戴黑色领带,扮得很像哀悼者。如果有人盘问,拉斐尔和索科罗将成为一位死去的哥伦比亚妇女的哥哥和妹妹。这位妇女访问美国期间在一次汽车翻车失火事件中丧生,现在她的遗体正运往家乡安葬。根据他们编造的故事,因为这位妇女的儿子死于同一事故,拉斐尔和索科罗将成为尼基的伤心欲碎的舅舅和阿姨。第三位“死者”安格斯则是随同母子两人前来美国的一位远房亲戚。
包迪略是负责料理后事的死者家庭成员,米格尔是他们家的好朋友。
他们编造的故事备有文件证书佐证:他们伪造了出事地方宾夕法尼亚签发的死亡证明,高速公路上交通事故的照片,甚至还有从《费城日报》上剪下来的新闻报导。这报导实际上是由私人印刷所印制的。文件证书还包括米格尔、拉斐尔、索科罗和包迪略的新护照和两张备用死亡证明,其中一张已用于安格斯。这“一套’文件证书是通过米格尔另一位哥伦比亚联络人搞到的,共花费两万多美元。
在这编造的故事和伪造的新闻报导中都提到关键的一点:三具尸首己被烧得血肉模糊,扭曲变形,难以辨认。在撤离美国途中,米格尔将以此来防止开棺检查。
灵车和卡车的引擎已经发动,后面跟着的是普利茅斯车,卡洛斯坐在驾驶员位置上。他将与其他车子保持一定距离,但一有情况随时就可前来帮忙。除了包迪略外,所有人都带了枪。现在的计划是直接开往机场,路上只需10分钟时间,最多15分钟。
米格尔在哈肯萨克的院子里看了一下他的手表:7点35分。他对其他人下了命令:“上车。”
他独自一人把据点的房子和辅助建筑最后检查了一遍,使他满意的是没有什么他们住过的明显痕迹留下来。但有一处使他不安。他们挖坑埋网络电话和其他设备的地方同周围相比显得不平整。胡利奥和路易斯已经尽最大的努力来平整地面,铺了一层树叶,但被人翻动过的迹象还在。米格尔估计这无关紧要,而且在这个时刻也无能为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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