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迪略也在旁边说:“她说得对。”
米格尔颇不耐烦,怒气冲冲用西班牙语发了令。那个帮尼基的人走上前来,从腰带上的刀鞘里拨出一把刀,来到杰西卡身后。杰西卡腕上的绳子松开,掉到了地上。然后,那人又给尼基松了绑。安格斯被拉了起来,手上的绳子也被解了,杰西卡和尼基赶紧扶着他。
在大喊大叫的命令声中,他们又继续前行。
几分钟前,杰西卡虽然情绪激动,但还是弄明白了几件事。首先,他们的目的地是新埃斯佩兰萨,她对这个地名非常陌生。其次对尼基挺友善的那个人叫维森特,他给他们松绑时,杰西卡听到有人这么叫他。再就是那个曾为他们向米格尔求情,也就是在小屋里打过她的女人有点医学知识。疤脸也是这样。他们两人或者其中一人可能是医生。
她把点滴的情况一一记在脑子里,直觉告诉她,她现在了解到的一切,以后都可能有用。
过了一会儿,这一队人沿小路拐了弯,一条宽阔的河流出现在眼前。
此刻,米格尔在等待着可能是来自阿亚库乔的处理人质的命令。阿亚库乔是安第斯山脚下的一个历史名城,完全受森德罗·卢米诺索控制。谁发命令无所谓,米格尔只盼望尽快接到行动命令。
现在,瓦利亚加河就在前面,茂密的从林豁然开朗。
走近河边,米格尔看到两条木制工作船,每条约135英尺长,装有两台艇外推进机,停泊在岸边。在简易机场迎接他的古斯塔沃是这支武装小队的头,他在下令把他带来的东西装上船,并分配了船只,让人质上第一条船。米格尔满意地注意到,装货时,古斯塔沃还派两个带枪的人担任警戒,以防政府军突然出现。
看到一切在顺利进行,米格尔觉得无需再插手了。到新埃斯佩兰萨后,一切都得听他的。
对杰西卡来说,这条河更使她感到孤立无援,就像是脱离了身后的世界,进入另一个荒凉陌生的世界。杰西卡、尼基和安格斯被枪顶着,趟过过膝的河水,上了船,坐在潮湿的舱底。舱底是由横贯船身的木板铺成的平面。如果愿意,他们也可以倚靠着横隔的木板坐。但这两种坐势都不舒服,不一会儿就受不了。
杰西卡注意到尼基脸色苍白,突然呕吐起来,可只吐出一点粘液,他的胸部剧烈地起伏着。杰西卡移过身去,扶着尼基,同时绝望地寻求着帮助。
她马上看到“疤脸”从岸边趟水过来,站在船旁。杰西卡刚要开口说话,她曾见过几次的索科罗也出现了,“疤脸”命令道,“再给他们一点水喝,那男孩先喝。”
索科罗装了一杯水,递给尼古拉斯。孩子贪婪地喝着。喝了水,身体的颤抖也慢慢停止了。然后,他有气无力地说:“我饿了。”
“这儿没吃的,你得坚持一会儿,”包迪略对尼基说。
杰西卡抗议道,“准能给他弄点吃的。”
“疤脸”没吭声,但他叫人给水喝的举动己经点明了他的身份。杰西卡指责说,“你还是个医生呢。”
“这与你毫不相干。”
安格斯附和说,“听他的口音,他还是个美国人呢。”喝了水,安格斯似乎恢复了许多。他转向包迪略,“我说的不错吧?你这个令人作呕的恶棍!你就不感到羞耻吗?”
包迪略只是转身爬上了另一条船。
“求求你,我饿了。妈妈,我害怕。”尼基又说了一次,扑向了杰西卡。
杰西卡又抱了一下尼基,坦白地说,“亲爱的,我也害怕。”索科罗听了这些活,好像犹豫了一下,然后从背包里拿出一大块巧克力。她一声不响地打开包装,把巧克力分成六块,给每人两块。最后轮到安格斯,他摇摇头说;“把我的这份给孩子吧。”
索科罗不耐烦地咂咂嘴,用力把整块巧克力扔在船舱里,巧克力掉在杰西卡脚边。索科罗转身上了第二条船。
那几个一同乘车,又一同穿过丛林的持枪者爬上了人质乘的这条船,两条船开动了。杰西卡发现管船的人也带武器。连那两个坐在艇外推进机上的舵手也把步枪架在膝盖上,随时准备开火。即使有地方可去,要想逃走也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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