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利弗的故事(25)

2025-10-09 评论

  这就一清二楚了,好家伙,她是在骗我呢。这么说她是另到别处去了。
  医生却不慌不忙问我:“那么你的……结论又认为如何呢?”
  “可这又不是我在那里胡思乱想!”我急忙说道。
  他也并不表示异议。这案子一“开审”,我的陈述就理由十足。老实说我已经埋头想了整整一天了。
  “首先有一点是明白无疑的,那就是她一定跟什么男人有同居关系。她不告诉我电话号码也不告诉我住址,再没有别的理由可以解释。她说不定至今还是个有夫之妇的身份呢。”
  “那么她为什么还要约你再次相会呢?”
  哎呀,这个伦敦医生倒真是天真!要不就是他跟不上时代了。再不,那就一定是他明知故问。
  “这就难说了。我看报刊上的一些文章都说我们这个时代是个冲破了拘束的时代。也许他们双方倒有个协议,都情愿搞关系‘开放’呢。”
  “如果她真像你所说,是个搞那种‘冲破拘束’的,那她又为什么不直截了当告诉你呢?”
  “哎哟,奥妙也就奥妙在这儿。我估计玛西大概有三十岁了——尽管看她的外表似乎还远不到这年纪。这就是说,她还是在60年代初期长大成人的——跟我也差不多吧。那时候的风气可还没有眼下这样放荡,这样随便。所以,像玛西这样年纪的姑娘还是有些老脑筋、老框框的,不是什么都干得出来的,明明到百慕大快活去了,她还要遮遮盖盖说是到克利夫兰去了呢。”
  “据你的想象就是这样?”
  “当然,也可能不是百慕大,而是巴巴多斯,”我也不想把话说得太死,“可她一定是跟那个同居的男人度假去了。那家伙可能是跟她同居的关系,也可能是她的丈夫。”
  “所以你就很生气。
  生气?我肺都快气炸了!难道非得当上精神病医生才看得出来?
  “因为她跟我说话不老实呀,这混蛋!”
  我这一声大吼出了口,心里跟着就咯噎了一下:在外屋翻阅过期《纽约客》杂志的那个候诊的病人,只怕也听到我这声狂叫了吧。
  我好一会儿没有再作声。我本想让医生相信我并不激动,怎么说着说着反倒这样激动起来了呢?
  “天哪天哪,谁要是跟这么个精明的伪君子沾上了边,那真是太可怜了。”
  一阵沉默。
  “你算‘沾上了边’吗?”伦敦医生抓住了我这句话,来反难我。
  “算不了。”我笑了起来。“我是绝对沾不上边的。说真的,我不光要把她甩在脑后——我还要给这婆娘发个电报,让她给我滚得远远的。”
  又是一阵沉默。
  “可我就是办不到,”我过了会儿又无可奈何地说。“我不知道她的地址啊。”

  我正在做梦,梦见自己睡着了,却偏偏来了个要命的电话,把我给闹醒了。
  “你好!我是吵醒了你呢,还是打搅了你?还是干扰你的什么好事了?”电话里兴高采烈的声音是玛西-纳什小姐。她的言下之意是:我是在乐我的呢,还是就老老实实在那儿等她的电话?
  “我此刻的活动可是绝对保密的哟,”我说,意思就表示:我在干那套男女之间的风流勾当哪。“你这会儿又在哪儿啦?”
  “我在机场呀,”听她的口气倒不像是说假话。
  “是跟谁在一起呀?”我只作是随口问问,巴望她被我问得猝不及防而吐露真情。
  “几个业务经理之类的人物,都搞得累透啦,”她说。
  搞那号业务,哪还有不累的!
  “那你一定晒得很黑了吧?”我问。
  “你说什么黑呀白的?”她说。“嗨,巴雷特,你生气了是不是?别这样睡眼蒙陇的,快醒一醒,倒是告诉我:明儿早上我们还去不去打网球?”
  我瞟了一下放在桌子上的手表。已经快清晨一点了。
  “这会儿已经是‘早上’了嘛,”我回她说,心里真恼火透了:谁知道她这一个星期里干了些什么好事,何况现在又来吵醒了我。更何况我拿话套她她居然不上钩。更何况她搞的这一切始终都还是个谜。
  “那就早上六点好不好?”她问。“去还是不去,一言可决嘛。”
  在短短的几秒钟工夫里我脑子里出现了一连串的问号。为什么她去热带胜地寻欢作乐一回来,就这么急着一大清早要打网球?再说,要打网球为什么不跟那个同居的“朋友”打呢?难道就把我当个专职陪练?还是她那个“朋友”早上得去陪自己的老婆吃早饭呢?我真应该给她一顿臭骂,扔下电话再去睡我的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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