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利弗的故事(9)

2025-10-09 评论

  ①保罗即著名歌星保罗-西蒙,阿特为其合作者阿瑟-加丰克尔(阿特系阿瑟的昵称)。他们演唱的这支歌,歌名中《斯卡博罗集市》,为电影《毕业生》中的一支插曲。歌词里有一句:“你去不去斯卡博罗集市?”
  这时候突然门铃响了,我不由得一愣。
  “怎么回事?”我问。
  “别紧张,”斯蒂夫说。“没什么,是又有客人来了。”
  我从这铃声里就听出内中必有布置,果不其然!
  “是些什么样的客人?”我就问。
  “哎呀,其实也就只一个客人,没有第二个,”格温说。
  “这么说是个‘单身客’,对不对?”我这时候只觉得自己就像一头给逼得无路可逃的野兽。
  “全是碰巧,”斯蒂夫说着,就去开门了。
  真要命!我绝足不登人家的门,道理也就在这里!这班热心“帮忙”的朋友,实在叫我受不了。今天要演的是怎样一场戏,我早已料到个八九分了。来的不是以前同住一个宿舍的老同学,就是年纪大一些的“小姐妹”,再不就是当年的同班好友,一定都是刚离了婚的。该死,又中了一次埋伏了!
  心里一火,我恨不得就要骂“娘”。可是面前的格温毕竟跟我不是很熟,所以我只是吐出了一句:“扯淡!”
  “奥利弗,这人可是挺不错的。”
  “真对不起,格温。我知道你们俩是一片好心,可是……”
  就在这个当儿斯蒂夫回来了,把今夜活该倒霉的那位姑娘迎了进来。
  钢丝边的眼镜。
  我得到的第一个印象就是她戴一副圆形的钢丝边眼镜。而且已经在忙着脱衣服了。她脱去了外套——那外套是全白的。
  辛普森介绍说这是他医学院里的老同学、儿科的住院医生乔安娜-斯坦因医学博士。眼下他们都在同一所医院里“卖命”。我也没有对她多看上一眼,所以也说不准她长得漂亮不漂亮。不知是谁说了句“大家来一起坐,喝一杯”,于是我们就都遵命照办。
  随后大家便闲聊了好一阵。
  渐渐的我注意到这位乔安娜-斯坦因医学博士除了戴一副圆形的钢丝边眼镜以外,还有一副柔和的嗓音。再后来我又注意到这副柔和的嗓音说出话来不但思维敏锐而且颇为厚道。幸运的是谈话里始终没有涉及我一个字。估计辛普森他们事先已经把我的“情况”给她吹过风了。
  “这种生活真没味道,”我听见斯蒂夫-辛普森说。
  “这话说得有理,”我说。说完我才意识到他和格温俩刚才是听了乔安娜的一番苦经表示同情,那是在说住院医生有多难当。
  “那你下了班做些什么调剂调剂精神呢,乔?”我问。可话出了口心里却犯了嘀咕:天哪,但愿她不要误会我弦外有音,有意要请她出去玩玩。
  “我就睡觉,”她回答说。
  “是吗?”
  “有什么办法呢,”她又接着说下去。“回到家里哪还有一点力气呵,往床上一倒,一睡就是二十个小时。”
  “哦。”
  出现了冷场。这种时候谁还愿意开口呢?这个球接到了手上,不管是把球传出去,还是自己带球跑动进攻,争取推进个十码二十码①,都是够扎手的。大家坐着默无一语,这一坐竟坐了仿佛有一个世纪。一直坐到格温-辛普森请大家入席。
  ①这里所说都是美式橄榄球的术语。
  恕我说句骨额在喉的老实话,格温人虽是个大好人,在烹好技术上却是不大有天赋的。有时候她烧出来的白开水都会有股不折不扣的焦味。今天晚上也并不例外。甚至可说比起平时来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不过我还是只顾我吃,好省得说话。就是吃坏了肠胃,弄到要看急诊,反正也有两位大夫就在跟前。
  就是在这样的场面下,也就在大家品尝(你爱信不信?)一道其焦如炭的干酪讲时,乔安娜-斯坦因问我了:“奥利弗?”
  我在法庭上盘问证人可有经验了,所以当下马上就反应了过来。
  “有何见教?”
  “你喜欢歌剧吗?”
  糟糕,这个问题问得跟跷!我心里暗暗嚼咕,一边就忙不迭地琢蘑她问这话用意何在。她是不是想要跟我谈谈《艺术家的生涯》①或《茶花女》②那样的歌剧呢?正巧这一些戏都是以女主角的死别而落幕的。她也许是要借此让我把感情宣泄一下吧?不,她也不至于这样不懂社交场上的规矩。可不管是也罢不是也罢,此刻满屋子鸦雀无声,大家都等着我回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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