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十分钟,我的朋友就出现在我眼前,他拉着我的肩膀,我们一起离开了现场。在我们转到埃奇韦尔路的一条安静的街道之前,他一言不发,急匆匆地快步疾行。
"医生,你干得很漂亮,"他说道,"真的是再漂亮不过了,一切都顺利完成了。"
"照片找到了?"
"至少我知道了藏照片的位置。"
"你怎么知道的?"
"我不是跟你说过吗?她会自己把照片给我的。"
"我不明白。"
"我不愿把这件事说得很神秘,"他笑着说道,"因为其实很简单。你应该看出来今天晚上街上的人跟我们都是一伙的——是我雇他们来帮忙的。"
"这个我猜出来了。"
"在那两个流浪汉在争吵的时候,我手里握着一小块湿的红颜料。当我冲上去劝阻并摔倒在地时,就赶紧把手捂在脸上,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当然这很老套。"
"这个我也猜出来了。"
"之后我被他们抬到了房间里面——她不得不答应那些人把我抬进去,除此之外,她别无选择。我被放在客厅里,这正合我意。假如照片就在这间房间或她的卧室里的话,我应该能想办法知道究竟是哪一间。被放在沙发上以后,我做出需要空气的样子,他们就打开了窗户,这也给你的行动创造了机会。"
"可这对你有什么帮助呢?"
"这很重要啊。当一个女人看到她的房间着火了,她就会本能地去保护她认为最珍贵的东西。这种冲动是无法用理智来阻止的,我也不是用过一次两次了。在达林顿顶替丑闻案中,我利用了它,在阿恩沃思城堡案中也用过。有了家的女人赶紧抱起她的婴孩;单身的女人首先把手伸向珠宝盒。现在我敢肯定,这房子的所有东西中,对于我们正在调查的这位女士来说,我们想要的东西就是她认为最重要的。她一定会去抢救那东西,保证它的安全。着火警报做得很好,面对着喷出的烟雾和警报声,即使是再坚强再冷静的人也会失去理智。她的反应对我们来说实在是太有用了。那张照片就收藏在壁龛里,这个壁龛恰好位于右边铃的拉索上面的那块能挪动的嵌板后面。我看到她在那里呆了一小会儿,把照片抽出来了一半。然后我大声地喊那只是一场虚惊,她就赶紧把照片给放了回去。她看了一眼烟火筒,就跑出了那屋子,那也是我最后一次看到她。我站起来,趁人不注意离开了那所房子。当时我还曾经犹豫过,是不是应该当时就偷偷地把照片取出来拿走。但马车夫走了进来,他紧紧地盯着我,所以我只能等待时机,这样更安全些。要不然,只要稍一鲁莽,整件事就可能全砸了。"
"现在怎么办?"我问道。
"我们的调查实际上已经结束了。明天我带着国王一起到她那里去。你要是愿意也跟我们一起去吧。到时候有人领我们到客厅里去找夫人;不过恐怕当她出来要见我们的时候,她会发现没有人在那里等着见她,而且她的照片也已经不见了。陛下一定会对这件事很满意,因为他有机会亲手去把照片取回来。"
"你们准备几点出发去拜访她呢?"
"早上八点。趁着那个时候她还没有起床,我们可以放手去干。另外我们必须马上做好准备工作,因为结婚可能会完全改变了她的生活习惯。我要先给国王发一个电报。"
这时我们已经走到贝克街,在门口停了下来。他从口袋里掏出钥匙,这个时候正好有人路过这里,并打了声招呼:"晚上好,福尔摩斯先生。"
当时有好几个人在街道上。不过我们判断跟我们说话的应该是那个身穿长外套,个子高高的年轻人,他说这话时还急匆匆地赶着路。
"这个声音我以前听到过,"福尔摩斯惊讶地凝视着昏暗的街道说,"但是我还不能确定和我打招呼的这个人是谁。"
那天晚上,我在贝克街过夜。早上起来,我们的早餐是烤面包和牛奶。正当我们吃饭时,波希米亚国王闯了进来。
"你真的拿到那张照片了吗?"他两手抓住歇洛克·福尔摩斯的双肩,热切地看着他,高声喊道。
"现在还没有拿到。"
"但是你有把握拿到它,是吗?"
"是的,有希望。"
"那快走吧,我真想马上拿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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