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险史(41)

2025-10-09 评论

  最后,他大声说道:"这帮魔鬼真是狡猾透了,他们用什么办法把他骗到那儿去的呢?那堤岸并不在直达车站的线上呀!对于他们来说,即使在那样一个黑夜,桥上的人肯定也很多。唉,华生,走着瞧吧,看最后谁能赢!我现在就出去!"
  "去找警察吗?"
  "不,我自己来当警察,我要为他们布下天罗地网。"
  那天我忙于医务工作,下午很晚才返回贝克街,福尔摩斯还没有回来。直到快要十点钟了,他才面色苍白、筋疲力尽地走了进来。他跑到碗柜旁边,撕下一大块面包,狼吞虎咽地嚼着,又喝了一大杯水才咽下去。
  "你饿了?"我说。
  "饿坏了!我忘记吃东西了,从早上到现在什么也没吃。"
  "什么也没吃?"
  "嗯,没工夫。"
  "有进展吗?"
  "还行。"
  "有线索了吗?"
  "他们已在我的掌握之中了。不久就可以为小奥彭宵报仇了。嘿,华生,我们要以牙还牙,以血还血,这是我反复考虑过的!"
  "什么意思?"
  他从碗柜里拿出一只橘子,掰成几瓣儿,把橘核挤出来,放在桌上,从中选了五个,装到一个信封里面。他在信封口盖的反面写上"S.H.代J.O."。然后封上信封,在上面写上"美国,佐治亚洲,萨凡纳,"孤星号"三桅帆船,詹姆斯·卡尔霍恩船长收"等字样。
  "等他进港的时候这封信已经在等着他了,"他得意地笑着说,"他会因为这封信而夜不能寐,他还会发现这封信是他死亡的预兆,就像奥彭宵从前所遭遇到的一样。"
  "这个卡尔霍恩船长是谁?"
  "那帮家伙的头头。我还要惩罚其他几个人,不过要先惩罚他。"
  "那么,你是怎么查出来的呢?"
  他从衣袋里拿出一大张纸来,上面尽是些日期和姓名。
  "我花了一整天的工夫,"他说,"查阅劳埃德船的登记簿和旧文件的卷宗,查阅了1883年一、二月在本地治里港停靠过的每艘船离港以后的航程。从登记上看,在这两个月里,到达那里吨位较大的船共有三十六艘。其中一艘叫做"孤星号",我认为它值得注意,因为这艘船虽然在伦敦登记,却用了美国的一个州的名称来命名。"
  "我认为是得克萨斯州。"
  "我原来弄不清是哪一州,现在也说不准;不过我肯定它原先是艘美国船。"
  "然后呢?"
  "我查阅了敦提的记录。当我看到1885年1月三桅帆船"孤星号"抵达那里的记录时,我明白自己的猜测无疑是正确的,接着就对目前停泊在伦敦港内的船只情况进行了查询。"
  "结果呢?"
  "那"孤星号"上星期到达这里。我跑到艾伯特船坞,得知这船今早已趁着早潮顺流而下,返航萨瓦纳港了。我发电报给格雷夫森德,得知这船不久前已经驶过去了。因为风向是朝东的,我想:这船此刻已开过古德温斯,距离怀特岛不远。"
  "那你想干什么呢?"
  "我要去逮住他!据我所知,他和他的那两个副手是那船上仅有的美国人,其余的都是芬兰人和德国人。我还知道他们三人昨晚曾离船上岸,这是当时给他们装货的码头工人告诉我的。等他们的这艘帆船到达萨瓦纳时,邮船也应该把这封信带到那地方了,同时海底电报也已经通知萨瓦纳的警察,告诉他们这三个恶棍是这里正在通缉的杀人犯。"
  然而,福尔摩斯虽然设计了巧妙的圈套,还是没有发挥作用——谋杀约翰·奥彭宵的凶手再也收不到那几个橘核了,本来那几个橘核会使他们知道世界上另外还有一个和他们同样狡猾、同样坚决的人正在追捕他们——那年秋分时的暴风时间久,强度大,萨凡纳"孤星号"一去便杳无音信。过了很久我们终于听说:在远远的大西洋某处,有人看到在一次海浪的退潮中漂泊着一块破碎的船尾柱,上面刻着"L.S."两个字母,这就是我们所知道的关于"孤星号"的最后消息。

  圣乔治大学神学院已故院长伊莱亚斯·惠特尼的兄弟——爱萨·惠特尼终日吸食鸦片,烟瘾很大。据我所知,是由于大学读书时的经历让他染上了这一恶习。当时他读了德·昆西对梦幻和激情的描绘后,就用鸦片酊浸泡烟草来吸,希望通过这一方式获得梦幻和激情的效果。像许多人一样,上瘾后才发觉上瘾容易摆脱难,所以他多年来便吸毒成癖,始终无法戒毒,亲朋好友对他无不又恨又怜。我至今仍记得他那副样子:面呈菜色,十分憔悴,耷拉着眼皮,二目无神,身体缩成一团蜷在一把椅子里,一副王孙落魄的窘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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