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彼得森那边怎么办?"
"他非常了解我的喜好,因此那天早晨把这两样东西都送到我这里。直到今天早上我们才决定还是把那只鹅吃掉,留着它也没什么用。所以那只鹅我猜现在已经成为彼得森的美餐了。而那位素不相识的先生的这顶毡帽子则留了下来。"
"他没有通过报纸找那个人吗?"
"没有。"
"那你现在找到了什么线索了没有?"
"尽量推测吧。"
"就靠这个破烂玩意儿?"
"是的。"
"你真幽默,这破东西能让你研究出什么来?"
"这是我的放大镜,用这个,你能推测出这帽子的主人有什么性格、习惯或别的什么吗?"
我接过那破毡帽,不情愿地看了看。那是顶随处可见的毡帽,圆圆的,已经不再有毡帽的柔软,破得没法再破了。帽子的衬里是块褪色的丝绸,商标或是本来就没有,或是已经丢了。正如福尔摩斯所说,帽子上写着"H.B"。帽檐有小孔,估计是用来系带子的,防帽子被风刮跑,然而上面的带子已不见了。帽子上的补丁涂过墨水,但并没有因此看起来新一点。帽子上的灰尘和污点明显地说明着它的年月。
"就是顶帽子,能看出什么来?"我把帽子还给福尔摩斯。
"不对,华生,你看出了很多东西,只是你没有进行推测,而且还信心不足。"
"那你从这破东西能推测出什么?"
福尔摩斯用他那种特有的目光注视着帽子。"这顶帽子或许不会让你想象到许多东西,但是,还是可以很明显地推测出几点来的。首先可以看出它的主人一度生活富裕,而且学识渊博,但他目前可能正处于困境,这使他与过去相比有着极大的变化。特别在情绪上已开始变得低落沮丧。他应该是受到某种伤害或者沾染了某种不良习性,而这些使他的妻子开始不再爱他。"
"别开玩笑了,福尔摩斯!"
"然而无论如何,他始终保持着较强的自尊心。"他没有让我打断他的话。
"根据这顶帽子我们还可以推测出他是个不爱出门,不爱运动的家伙。而他那头不再乌黑的头发是刚理过的,而且头发上涂着什么东西,应该是柠檬膏。噢,对,他家里一定经常用蜡烛。"
"福尔摩斯,你正经点,别再开玩笑了。"
"不,我是非常认真的,你到现在还推测不出这些吗?还不知道这些是怎么推测出来的吗?"
"我承认我比较笨,无法想象你是怎样推测出来的,比如你怎么知道他很有学问?"
福尔摩斯把帽子扣到头上,指了指压到鼻子的帽子,看着我迷惑的眼神说:"这样大的脑袋里,东西还能少吗?"
"那为什么说他目前正处窘境呢?"
"这样质地的帽子,这样的衬里,还有这丝绸带儿,都证明了这顶帽子价格不菲,而在三年前能买得起这样的帽子,足以说明他以前家境不错。而从那以后,这帽子已破旧不堪,他却没有换新的,这可见他现在正处困境,家道中落。"
"就算是吧,那又为什么说他"情绪沮丧"呢?"
福尔摩斯笑着说:"他原来做事非常仔细,有远见!这特意做的用来防止风刮走帽子的带子不就能说明这个问题吗?但是现在这带子断了,而他却没有再换新的,可见他这一段情绪低落沮丧,做事已不如从前了。但是他仍有较强自尊心,用墨水涂在帽子的补丁上,使之显得不那么破旧,这一点儿显而易见。"
"听起来好像有点儿道理。"
"说他头发不再乌黑,头发上涂着东西,这些都是通过细致观察得出的。他帽子里有许多头发渣,这说明他刚理过发不久,而且这些发渣有柠檬的气味。帽子上的灰尘是屋里特有的那种,而且帽上有大量汗渍,可见他出汗较多,身体并不是很好,所以从这些可以推出他不爱出门,不经常运动。"
"那你又为什么说他妻子不爱他了?"
"华生,你想象一下,你妻子会让你戴着几星期不掸的帽子上街吗?如果她还爱你的话。"
"要是他是个光棍呢?"
"你还记得那张卡片吗?鹅腿上的那张卡片,很显然,那只鹅是他为讨好妻子买的礼物。"
"你倒说得头头是道。你又怎么知道他家里经常用蜡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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