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说,"我希望你能给我五分钟时间,就五分钟,这样对你对我都有好处。""五分钟?你要我给你五分钟时间干什么?你趁机逃跑?趁机把那几块玉藏到警察找不到的地方?"我说。这时他已知道后果的可怕,我告诉他,要是不快把东西交出来,不仅是我还有那位尊敬的客人都要受到牵连,使他的名誉受损,甚至变成轰动全国的丑闻。只要他说出把玉藏在哪里,那就什么事也没有了,而且我也会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
"你要慎重考虑,"我说,"我亲眼看到你拿着皇冠想把第四块玉掰下来,你再争辩也没用,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把隐藏绿玉的地方说出来,那咱们就当一切都没发生过。""我不需要你宽恕我什么。"他轻蔑地看了我一眼,转身就走了。我现在和他说什么也没用了,唯一的办法就是先叫警察把他看管起来,然后在一切他可能藏宝石的地方仔细搜查一遍,但是我们把所有能想到的地方都搜了却一无所获。我们用尽了一切方法威逼利诱,可阿瑟就是什么也不说,今天早上我只好让警察先把他带进监狱里。我在警察局办完需要办的事后,就马上赶过来找您。警察并不否认他们眼下没有丝毫收获,也无从下手。您只要能把绿玉找回来花多少钱都行——我已经悬赏一千英镑。我一夜之间什么也没有了,没了信誉,没了宝石,没了儿子,我该怎么办呢?我该怎么办呢?"
他抱住自己脑袋,自言自语地说着,表情非常的痛苦。
歇洛克·福尔摩斯对着炉火静静地坐了几分钟。
"平常到你家的客人多吗?"他问。
"一般都是我的合伙人以及他们的家眷,偶尔还有阿瑟的朋友。乔治·波恩威尔最近倒是经常来。除了这些人外没别人了。"
"你常出去参加各类社交活动吗?"
"阿瑟常去。玛丽和我不太喜欢参加这类活动。"
"一个年轻姑娘不喜欢这类活动倒很少见。"
"她生性这样。再说,她也不小了,已经二十四岁了。"
"听你说,她好像对这件事非常震惊。"
"是啊,反应比我都激烈。"
"你们俩都肯定宝石是你儿子偷的吗?"
"那当然,那是我亲眼所见。"
"我倒不认为你看到的那一幕就能肯定那些宝石就是你儿子偷的。皇冠的其余部分都还完好吗?"
"不,它被扭歪了。"
"那你有没有想过或许那是你儿子要矫正它?"
"我非常感谢您这么信任阿瑟,但是他究竟在那里干些什么,除了他谁也说不清。但是如果他什么坏事也没干,那为什么不说话呢?"
"可是您想想如果宝石真是他偷的,那他又为什么不编个谎言来骗你?他的什么也不说会有两种可能,这案子有几个可疑的地方。警察怎么解释那个把你从睡梦中吵醒的声音?"
"他们说这可能是阿瑟关他卧室房门的声音。"
"好像有些道理!可是您想过没有,存心偷宝石的人为什么要那么大声地关门把你给吵醒?还有,对这些宝石的失踪,他们怎么认为?"
"他们的搜查此时还在进行。"
"他们没到房子外面看看吗?"
"去过,他们卖力地搜查,连花园也仔细检查过了。"
"到目前为止,我亲爱的先生,"福尔摩斯说,"很显然这件事比刚开始时您想象的要复杂得多。你们刚开始以为这件案子没什么难的;但现在我看来这件案子并不简单。看看你们的分析:阿瑟从床上下来,然后轻轻地走到你的卧室,打开床边的柜子取出里面的皇冠,接着又费力拿下三颗宝石,再到别处去,把那三颗宝石藏在你们找了好长时间都找不到的地方,然后又回到房间里,冒着危险拿第四颗宝石。你觉得这样分析说得过去吗?"
"那还能有什么别的分析?"这位银行家显然失望了,"如果不是他做贼心虚,他怎么会什么也不说?"
"这正是你来找我的必要性所在,"福尔摩斯回答说,"如果您不反对的话,霍尔德先生,咱们现在就到你斯特里特哈姆的家里去,我想实地去看看。"
福尔摩斯坚持要我也一块去。其实我也非常想要知道这件事的真正经过,霍尔德先生说的那些话让我充满了好奇心和同情心。但是当时我对案子的看法还是和霍尔德先生比较一致,都认为很明显阿瑟就是偷宝石的人;然而我仍然十分相信福尔摩斯的判断力。既然他觉得那种分析是错的,那他一定有自己更好而且是正确的分析。在去斯特里特哈姆的路上,福尔摩斯只是托着下巴沉思,用帽子遮住了眼睛陶醉在专心的思考中。霍尔德先生从他的沉思中看到了一线希望,开始有了点信心,心情也渐渐好了起来,甚至和我闲聊了起来。下了火车,走了一小段路,我们就到了霍尔德先生在斯特里特哈姆的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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