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我来说是个新闻,我朝波洛瞟了一眼,心想,这对他同样也是新闻。
停了一会儿,只是犹豫了片刻,她就回答说:
“是的,是这样。”
“闺房的窗子是开着的,是么?”
说真的,她的脸变得有点越来越苍白,她回答说:
“是的。”
“那你不可能没有听到里面的声音吧,特别是在发起火来声音提高的时候?事实上,你坐的地方比在过道里听得更清楚。”
“有可能。”
“你能给我们说一下你碰巧听到的吵架情况吗?”
“我真的想不起听到过什么了。”
“你的意思是说你没有听到声音吗?”
“哦,不,我听到声音了,”可是我没有听到他们说些什么。”她的面颊上出现了一小片颜色。“我不习惯偷听人家的私下谈话。”
验尸官仍然坚持着。
“这么说你完全想不起了?一点都想不起,卡文迪什太太?使你意识到这是私下谈话的一个零星的词、零星的短语都没有?”
她踌躇了一会,似乎在考虑,外表却仍象原先一样镇静。
“对了,我想起来了。英格里桑太太说了点什么——确切的话我已记不起了——有关夫妻之间引起反目的事。”
“啊!”验尸官满意地向后一靠,”这同多卡斯听到的完全符合。可是,请原谅,卡文迪什太太,虽然你意识到这是在作私下谈话,可你并没有离开?你仍留在原地吧?”
当她抬起那双黄褐色的眼睛时,我看到了它们瞬息间的闪光。我确信,此时此刻她真乐于把这个冷嘲热讽的矮小律师撕成碎片,可是她仍非常镇静地回答说:
“不,我在那儿非常舒但,我把注意力完全集中在我的书上了。”
“这就是你能告诉我们的全部内容吗?”
“就这些了。”
审问到此结束,虽然我不相信验尸官对此完全满意。我想,他一定认为要是玛丽-卡文迪什愿意的话,她是能说出更多情况的。
接下去传讯店员艾米-希尔,她宣誓作证,十七日下午曾卖过一份遗嘱格式纸给斯泰尔斯的下级花匠威廉-埃尔。
继她传讯的是威廉-埃尔和曼宁,他们证实曾在一份证件上连署作证。曼宁断定时间是在四点半左右,威廉则认为还要早一点。
下面轮到了辛西娅-穆多契。然而,她讲得很少。在她被卡文迪什太太叫醒之前,有关这一悲剧,她一点也不知道。
“你没有听到桌子翻倒吗?”
“没有,我睡得很沉。”
验尸官笑了起来。
“心正睡得沉,”他说。“谢谢,穆多契小姐,就这些了。”
“霍华德小姐。”
霍华德小姐出示了英格里桑太太十七日傍晚给她写的一封信。当然,波洛和我都已看过这封信。它对于了解这一惨案毫无补益。下面就是这封信的内容:埃塞克斯斯泰尔斯庄园亲爱的伊夫琳:
我们不能永远忘掉那件十分难堪的事么?我觉得,要我原谅你说的那些攻击我亲爱的丈夫的话,是困难的。不过,我是个上了年纪的人了,我非常爱你。你的亲爱的埃米莉-英格里桑7月17日
信被交给了陪审团,他们都仔细地作了传阅。
“我怕这对我们并无多大帮助,”验尸官叹了一口气,说。“一点都没有提到那天下午的事情。”
“在我看来事情一清二楚,”霍华德小姐唐突地说。“它非常清楚地说明,我那可怜的老朋友好容易才发现她成了个大傻瓜!”
“信里并没有这样说,”验尸官指出。
“不,因为要埃米莉承认自己错啦,她受不了。可是我了解她。她要我回来。可她又不打算承认我是对的。她象多数人那样在兜圈子。我才不相信这一套。”
韦尔斯先生微微一笑。我发现有几个陪审团成员也是这样。霍华德小姐显然是个性情非常外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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