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样,现在这一套全是蠢事,都是在大大浪费时间,”小姐轻视地朝陪审团上下瞥了一眼,继续说。“讲啊——讲啊——讲啊!我们一直就清清楚楚地知道——”
验尸官极其忧虑地打断了她的话。
“谢谢,霍华德小姐,就到这里吧。”
我相信在她照办时,验尸官一定大大松了一口气。
于是,这一天的高xdx潮到了。验尸官传药店伙计阿伯特-梅司。
这就是我们那个面色苍白,焦虑不安的年轻人。在回答验尸官的问题时,他解释说,他是个合格的药剂师,是新近来这家药店的,因为最近这家店原来的药剂师应征入伍了。
这些开场白一结束,验尸官就转入了正题。
“梅司先生,你最近把土的宁卖给未经批准的人了吗?”
“是的,先生。”
“在什么时候?”
“这个星期一晚上。”
“星期一?不是星期二?”
“不,先生,是星期一,十六号。”
“你能告诉我们卖给了什么人吗?”
这时,静得连根针落下也能听见。
“好的,先生。卖给了英格里桑先生。”
所有的目光都一齐转向阿弗雷德-英格里桑。他木然地坐着,毫无表情。当这些会导致定罪的话从这年轻人的口中说出时,他略微吃了一惊。我本来有点以为他会从椅子上站起来的,可是他仍然坐着,虽然在他的脸上现出了一种奇怪的完全象是装出的惊讶表情。
“你说的话确实么?”验尸官严肃地问道。
“完全确实,先生。”
“你惯常都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在柜台上把士的宁卖出去的么?”
在验尸官的表示不满之下,这个可怜的年轻人显得十分颓丧。
“哦,不,先生——当然不是这样,可是,我看到是大庄园的英格里桑先生,心里想,这不会有什么问题。他说是用来毒一只狗的。”
我暗自表示同情。这只不过是人们的一种品性。竭力想巴结“大庄园”——特别是在这有可能使顾客从库特药店转到当地企业的时候。
“买毒药的人通常不是都要在一本本子上签名的么?”
“是的,先生,英格里桑先生签了。”
“你有没有把本子带来。”
“带来了,先生。”
本子交出来了,验尸官严厉地申斥了几句,然后把可怜的梅司先生打发开了。
接着,在全场鸦雀无声中,阿弗雷德-英格里桑受到传讯。我猜想,他一定意识到套着的绞索抽得离开他的脖子已经有多近了吧?
验尸官的话开门见山。
“本星期一的傍晚,你为了要毒死一只狗去买过士的宁吗?”
英格里桑非常镇静地回答说:
“没有,我没有买过,除了一只室外的护羊狗之外,
斯泰尔斯庄园里没有狗,而那只狗现在仍安然无恙。”
“你绝对否认本星期一从阿伯特-梅司那里买过土的宁吗?”
“我绝对否认。”
“这个你也否认吗?”
验尸官把那本上面有他的签名的登记簿递给了他。
“我完全否认。这笔迹和我的有很大不同。我来签给你们着。”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只旧信封,在上面写了自己的名字,把它交给了陪审团。确实完全不同。
“那末对于梅司先生的陈述,你有什么解释呢?”
阿弗雷德-英格里桑沉着地回答说:
“梅司先生一定是搞错了。”
验尸官犹豫了一下,然后说:
“英格里桑先生,作为纯粹是形式问题,你可否告诉我们,星期一,即七月十六号傍晚你在哪里?”
“说真的——我记不得。”
“这很可笑,英格里桑先生,”验尸官尖锐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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