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日前为止,咱们这儿的工作与她的专业还没有什么关系。当然了,咱们才刚刚开始。实际上,我记得她准备再过半个月才来。不过,她那封信我没仔细看,后来又弄丢了,所以,我确实记不住她信里怎么说的了。我妻子下个星期到,也可能大下个星期到——噢,她那封信我放到哪儿了?我倒是记得维罗尼卡是要和她一起来的——但是,我也可能全都搞错了。好吧,好吧,我们可能会给她派上用场的。我们很快就会挖出很多陶器来的。”
“她这个人没有什么古怪的地方吧?”
“古怪?”波恩斯福特-琼斯博士两眼瞪着他说道,“你是指哪方面说?”
“噢,她没有得过神经错乱症吧?没有什么其他毛病吧?”
“我记得艾莫森的确说过,她前一段时间工作很辛苦。好象是参加毕业考试,也可能是学位考试。不过我不记得他说她得过什么神经错乱症。你为什么问我这个问题呢?”
“噢,我是在路边上碰到她的。当时就她一个人在那儿转悠。就是在离咱们开车拐弯处一英里左右的那个小土丘上──”
“我记得,”波恩斯福特-琼斯博士说道,“你知道,有一次我在那个土丘上捡到一块努祖时期的陶器碎片。在那么远的南部地区能找到这样的东西,真不多见。”
理查德不愿他把话题岔到考古学问题上去,坚持接着自己的话题说下去:
“她给我讲了个最不寻常的故事。她说她去理发店洗头发,有人用三氯甲烷把她麻醉了过去,绑架了她,然后把她送到曼达里,关在一个伊拉克人家里,后来,她半夜里逃了出来——从来役听说过这样荒唐离奇的故事,全是胡言乱语。”
波恩斯福特-琼斯博士摇了摇头。
“根本没有可能,”他说,“伊拉克这个国家局势很稳定,社会治安情况很好。以前从来没有这么安全。”
“一点儿不错。这一大套话显然是她编造出来的。所以我才问你,她过去是否得过神经错乱的毛病。”她肯定是个神经质的女孩子。这种女孩子会说,教堂的副牧师爱上了她们,不然就会说,医生强xx了她们。她会给我们带来不少麻烦的。”
“噢,我想她会平静下来的,”波恩斯福特-琼斯博士乐观地说,“现在她在哪儿?”
“我要她先洗一洗,打扮打扮。”说到这里,他犹豫了起来,“她什么行李也没有。”
“是吗?这可倒真是个难题。你看,她不会要我把睡衣惜给她吧?我只带了两身睡衣,其中一身已经破得很厉害了。”
“她得尽可能想法对付着,等咱们的卡车下周去巴格达再说。我真不明白,她孤零零地一个人呆在野外,究竟在那儿干什么?”
“现在的女孩子都有些令人奇怪,”波恩斯福特-琼斯博士含含糊糊地说,“什么地方都去。你若是想把工作搞下去,就会觉得她们碍手碍脚。你觉得这个地方够偏僻的了,不会有什么客人来。可是,在你最不需要他们的时候,汽车呀,参观的呀,就都来了。那时候你就会大吃一惊的,哎哟,工人们都下工了。一定是该吃午饭了。咱们还是回去吧。”
维多利亚正在提心吊胆地等着。她发现,波恩斯福特-琼斯博士与她想象的迥然不同。他矮矮胖胖,头顶半秃,眼晴炯炯有神。这时,他一边朝维多利亚走过来,一边远远地伸出了双手,这真出乎她意料之外。
“噢,噢,维尼西亚——我是说维多利亚,”他说,“我可真没想到啊。我本来记得你下个月才能到。不过,你来了我很高兴。艾莫森最近怎么样?气喘病不太厉害吧?”
维多利亚本来有些失魂落魄,这时连忙使自己镇定下来,小心翼翼地口答说,艾莫森的气喘病还不算严重。
“艾莫森老是愿意把脖子围起来,”波恩斯福特-琼斯博士说,“这是个大错误。我早就对他说过了。呆在大学里不出门的那些学究们,总是过于关心自己的身体了。不去想它──这才是保持健康的好办法。噢,我希望你能好好地安顿下来——我妻子下个星期就到——也可能是大下个星期——你知道,她最近有些不大舒服。我一定得把她那封信找着。理查德对我说,你的行李丢了。那你怎么办呢?下个星期才会派卡车去巴格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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