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他这样评论。“什么都比不上古老的英格兰,对不对?”
“你是否一开始就以为那枪声似乎是由这间房子传出?”
督察长问,对赞词没有反应。
“我想想看。”
安东尼打开窗户,走到外面的廊子,抬头往上望望这个房子。
“是的,不错,就是这间房子。”他说。“这是建在外面的,占据整个的屋角。如果子弹是由别的地方发出的,必定听得出是由左边传出来的,但是,那声音是由我后面传来的,”也就是右边。因此我才想到偷猎者。你知道,这是屋侧的末端。”
他走回来,迈过落地窗的门槛,然后,仿佛忽然想起,突如其来地问:
“你为什么问这个?你知道他是在这里给人枪杀的,是不是?”
“啊,”督察长说。“我们不可能百分之百地知道我们想要知道的事。不过,是的,他是在这里给人枪杀的,不错。你方才谈到试图打开窗户,是吗?”
“是的。都是由里面闩好的。”
“你试过几个窗?”
“三个统统试过。”o“能肯定吗?先生?”
“我向来是能够肯定的,你为何要问?”
“那就是一件怪事了,”督察长说。
“怎么会是怪事?”
“今天早上发现命案的时候,中间那个窗子是开着的——
我是说,不是闩着的。”
“晴!”安东尼尖叫一声,颓然地坐在窗台上,掏出他的香烟盒。“这简直是晴天霹雳。这样一来,案情就转到另一个方向了。现在,我们只有两个推测:第一,他是给大厦里的什么人打死的,那个人在我走之后把门闩打开,使这案子看起来是外面人干的——这样一来,我就成为一个小瘪三了——第二,明白地说吧,就是我在撒谎。我想,你可能以为是第二个。但是,我可以发誓,你错了。”
“现在,在我没有一个个部问完之前,谁也不许离开这个大厦。”战斗督察长严肃地说。
安东尼机警地望望他。
“那么,你以为这可能是内部的人干的了。你有这个想法有多久了?”他问。
战斗笑了。
“我一直都有那样的想法。你的脚印有点太……不知道是否可以这样说……太明显了。我们一发现你的靴子和脚印符合,我就开始怀疑了。”
“我要向伦敦警察厅刑事部道贺。”安东尼轻松地说。
就在那个时候,就是战斗督察长明白地承认安东尼与这命案无涉的时候,安东尼就觉得必须更加防备。战斗督察长是一个非常机敏的警官。同他打交道,有一丝差错都不行。
“我想,那就是命案现场吧?”安东尼朝地板上那个黑印的方向点点头说。
“是的。”
“他是给什么枪打死的…——手枪吗?”
“是的,但是,等到我们验尸的时候,取出子弹才能知道是什么型的。”
“那么,还没有发现?”
“是的,还没有发现。”
“没有任何线索吗?”
“我们找到这个。”
战斗督察长有点像魔术师似的,掏出半张信纸。他这样做的时候,又不露痕迹地、密切地观察安东尼的神色。
安东尼认出便笺上的图案,丝毫不露惊愕之色。
“啊1又是红手党的同志。假如他们要散发这样的东西,那就该拿来石印。一张张分开来写多麻烦。这是那里发现的?”
“在尸体下面,你以前看到过吗?先生?”
安东尼把他和那个热心公益的组织短短的接触告诉他。
“我想,这个意思就是红手党同志把他干掉的。”
“你以为可能吗?先生?”
“这个——这样很符合他们的宣传。但是,我始终发现到嘴里嚷嚷着杀人嚷得震天响的人从来不会真的杀人。我个人认为红手党同志不会有那样的胆量。而且他们的样子很奇特,不适合扮作到乡下别墅作客的人。不过,天下事是木可逆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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