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这么快就可以脱身的。这件事我以前没提起,但是,我又要给你另外一个小小的任务。”
安东尼一屁股坐到一把椅子上,严厉地注视他。
“我~直都觉得你在瞒着我什么事情。原来你的诡计就是这个。”
“我毫无此意,只是有一件事必须要做,帮助一位女士。”
“杰姆斯,我可以断然地告诉你,我绝对不要卷入你的桃色事件。”
“这不是一个桃色事件。我没有见过这个女人。我把这件事的全部经过告诉你吧。”
“假若一定得再听你~大套冗长拉杂的话,我就得再喝一杯”他的主人很殷勤地遵命照办,然后,就开始报告始末。
“那是我在乌干达的时候发生的。那里有一个南欧人。我救过他的命——”
“杰姆斯,我要是你,我就会写一本书,书名叫‘我救过的人’。这是我今天晚上听到的第二个。”
“啊,不过,这一次我实在并没做什么。我只是把那个南欧人从河里报出来。像多数的南欧人一样,他不会游泳。”
“等一下,这件事同另外那件事有关系吗?”
“什么关系也没有。不过,真奇怪,现在我想起来了。那个人是一个赫索斯拉夫的居民。不过,我们总称他达其-帕卓。”
安东尼漠不关心地点点头。
“一个南欧人叫什么名字都好。”他说,“杰姆斯,继续讲你做的好事吧。”
“那个人对那件事有些感激。他像一只狗似的,老是在我身边。大约六个月之后,他生热病死了。当时我和他在一起。就在他断气之前,他对我招手叫我过去,在我耳畔说了一些关于一件秘密的话,让人莫名其妙——我想他说的是关于一个金矿的事。他把一个油布小包塞到我的手里。那是他始终贴身带着的。可是,当时我对那个东西并不重视。直到一个星期之后。我才把那个小包打开。我必须承认,我当时是出于好奇。否则,我就不会以为达其-帕卓会那样聪明,见到一个金矿马上就会认出来。但是,一个人的运气是无法解释的——”
“而且,你只要一想到金字,你的心就卜十地跳起来啦。
你总是这样的。”
“我这一生中从来没感到这样恶心。哼,金矿!对他来说,那可能是金矿。那个富牲!你知道那是什么吗?一束女人的信——对啦,一束女人的信,而且偏偏是一个英国女人写的信。那个卑鄙的东西在勒索她——他竟会那样不要脸,把那个脏包包交给我。”
“我喜欢看到你这样愤愤不平的样子,杰姆斯,但是,我告诉你,南欧人总是南欧人。他的用意是好的。你救过他的性命。他遗赠给你一个有利可图的资料,可能借此筹到一笔钱。他的见识有限,是不会有你那种高贵的大不列颠的理想的。”
“那么,这些东西我怎么处置呢?烧了吗?起初我就是这样想。后来,我又觉得要顾到那个可怜的女人。她不知道那些信已经毁掉,终日战战兢兢的,唯恐那个南欧人有一天再露面。”
“我没想到你有这么好的想象力,杰姆斯。”安东尼说,一面点了一支香烟。“我承认这个情形比最初看起来难办得多。把那些信邮寄给她如何?”
“她像所有的女人一样,信上大多没留日期和住址。在一封信上有一种住址——只有一个名字:‘烟囱古厦’。”
安东尼一面将手中的手柴吹灭,一面在想。后来,那火柴快要烧到他的手指的时候,才猛然一甩,把火柴头甩掉。
“烟囱古厦?”他说。“这倒有些奇怪。”
“怎么?你知道那个地方吗?”
“那是英国最堂皇的住宅之一,我亲爱的杰姆斯c一个帝王和皇后度周末的地方,也是外交家聚会和商讨外交问题的地方。”
“我为什么让你去英国,而不亲自去卿这就是其中一个原因。因为,这一类的事请你统统知道。”吉米简单地说。
“像我这样一个出生在加拿大落后地区的蠢村只会闹出各种各样差错。但是,像你这样念过伊顿公学和哈罗公学的人‘”“只念过其中一所。”安东尼谦虚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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