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吗?”其中一人用低沉的、带几分牢骚意味地说,“他什么时候会到这里?”
一个小个子的耸耸肩膀。
“随时可能就来了。”
“也该到了。”第一个说话的人不平地说。“你们这个老板,我从来没见过。但是,啊,在这儿白白等了这些天、多少轰轰烈烈的事都可能办了!”
“蠢材!”另外那个小个子尖刻地说。“如果叫警察抓到就是你们轰轰烈烈的事惹的,也是你们这些宝贝的唯一成就。
都是一群惹祸的大猩猩!”
“嘿!”另外一个粗壮的汉子咆哮道。“你侮辱我们同志。
吗?我马上就会在你脖子上套一个红手记号。”
他差不多要站起来,对那法国人其势凶凶地怒目而视。但是他的一个同伴拉他坐下去。
“别争吵!”他不耐烦地说。“我们要合作。我听说这个维克脱王不能容忍部下不服。”
安东尼在黑暗之中听到那个守望人的脚步声,又巡逻过来,于是,他就退缩到灌木丛后边。
“那是谁?”里面一个人问。
“卡罗——在巡逻。”
“哦!那个关着的人怎么样了?”
“他没事儿——现在已经很快的复原。我们在他脑袋上打的那个裂口已经愈合了。”
安东尼轻轻地走开了。
“啊!看这一伙人!”他喃喃自语地说,“他什境然开着窗子讨论他们的事,还有那个傻蛋卡罗巡逻时的脚步声像大象一样——而且眼睛像蝙蝠,最重要的,赫索斯拉夫人和法国人已快到水火不容了。维克脱王的大本营似乎正处于一个危险的情况。”他想:“要给他们一个教训,那才有趣,那才非常有趣呢!”
他犹豫地站在那儿,过了片刻,同时,不觉暗笑。在他头上什么地方,传来一声闷吃。
安东尼迅速地左右张望。现在还不到卡罗巡逻回来的时”候,他抓住粗大的五叶藤杖子,敏捷的往上爬,一直爬到窗台。窗子是关着的。但是,他由衣袋里取出一个工具,不久就把那闩窗户的搭扣撬开了。
他停顿片刻,倾听一下,然后就轻盈地跳进房里。在房间的尽头有一张床,上面有个人躺着。在幽暗中,他的身形几乎不可辨认。
安东尼走过去,到了床边,把手电筒打到那人的脸上。那是一个外国人的面孔,苍白、惟淬,头部用很厚的绷带包裹着。
那人的手脚都捆着,他瞪着眼睛瞧着安东尼,仿佛非常惶惑。
安东尼俯下身子。正当他这样做的时候,他听到背后有声音,便猛然一转身,同时将手伸进衣袋。
但是一声厉声的命令止住了他的行动。
“举起手来,小伙子!你没料到我会在这儿看到你。但是我在维多利尼碰巧和你搭的是同一班火车。”
原来站在门口的是亥瑞姆-费希先生。他面露笑容,手里有一把很大的自动枪。
贾德汉侯爵、维吉尼亚,和般多晚餐后都在图书室坐着。
那是星期二晚上,自从安东尼令人惊奇地突然离开之后,已经大约三十小时了。
因为般多把安东尼在海德公园转角的地方说的话已经重复了至少是第七遍了。
“我会自己想办法回来的。”维吉尼亚思索着,也照样重复着那句话。照这情形看来,他仿佛并未料到会在外面停留这么久。而且,他把全部的衣物都留在这里了。
“他没对你说要到什么地方吗?”
“没有。”维吉尼亚一直望着前面,这样说。“他什么都没对我说。”
然后,室内静默约一两分钟。最后,还是贾德汉侯爵先打破沉寂。
“一般而论,”他说,“开旅馆比管理乡下住宅好些。”
“你的意思是——?”
“旅馆房间里挂的那张小小的通告:贵客若欲退房,请于十二时前通知柜台。”
维吉尼亚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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