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结结巴巴地停了下来,波洛身子向前倾。
“是的,”他急切地提示着他,“第四号?”
他的眼睛牢牢地盯着那个男人的脸。那个男人的脸因恐惧而扭曲着。
“杀戮者。“这个男人喘着气说。说完之后,他抽搐了一阵子,又昏死过去了。
“天!”波洛低语:“那我猜对了。我是对了。”
“你认为——?”
他打断了我的话。
“把他抬到我房间的床上。如果我想要赶上火车,就必须把握每一分钟了。我并不想赶上火车啊!我可能清醒地错过这班火车,但是,我已经答应人家了。走吧,黑斯丁斯。”
我们把神秘的访客留给皮尔森太太照顾,两个人马上离开,刚好赶上火车。在火车上,波洛时尔静默不语,时尔喧噪多言,他有时有如一个梦游的人,静坐着凝视窗外,显然,我说的话他一点都没听进去。接着,他又忽地生气蓬勃起来,口沫横飞地告诫我和命令我,强调要不断用无线电联络的重要性。
经过佛京后,我们沉默了片刻。这班火车不到南安普顿是不会停的,但在这儿,它却被一个讯号灯阻拦下来。
“啊!神圣的雷鸣!”波洛突然叫着。“我一直是个呆瓜,现在,我终于想通了。毫无疑问地是老天的圣徒使车子停了下来。快跳,黑斯丁斯!”
一刹那间,他已经打开行李车厢的门,跳了出去。
“把手提箱丢出去,你自己也跳下来。”
我听从他的话。当我站在他身边时,火车又开动了。
“哼,波洛,”我有点气恼地说,“现在,你或者要告诉怎么一回事了吧?”
“原因是,我的朋友,我看见了光。”
“你这话,”我说,“给我的启示很大。”
“应该如此,”波洛说,“但我害怕——我很害怕并非如此。如果你可以提得动这两个手提箱的话,我想,我可以负责其他的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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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火车停下来的地方离车站不远,我们没走多久就到了停车场,借了一部车。半个小时后,我们已经风驰电掣似地驶回伦敦。那时,一直到那时,波洛才大发慈悲地满足我的好奇心。
“你不懂吧?我本来也不懂,但是,现在我了解了,黑斯丁斯,我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什么!”
“是的,这个计谋设计得很巧妙。地点和方法都选得正确无误。他们怕我。”
“他们是谁?”
“那四个狼狈为奸、逍遥法外的天才。一个中国人、一个美国人、一个法国女人和——一个不知身份者。希望我们不至于回来得太晚,黑斯丁斯。”
“你认为我们的访客有危险?”
“没错。”
我们到达时,皮尔森太太迎接着我们。我们不理会她看波洛时的惊讶目光,探问着消息。她的话使我们放心些。没有人来过,我们的访客没有一点动静。我们舒了一口气上楼。拨洛穿过外面的房间进入内室。接着,他大声叫我,声音非常奇特而焦躁。
“黑斯丁斯,他死了。”
我跑到他那儿。那个男人的卧姿和我们离开时并无两样,但是,他已经死了,而且死了一段时间了。我猛冲出去找医生,我知道里契韦一定还没有回来。还好,我马上找到了另一个医生,把他带回来。
“他确实是死了,可怜的家伙。是你们照顾的流浪汉吗?”
“恩,差不多。”波洛推委地说,“他为什么会死呢?大夫?”
“很难说。也许是死于一种痉挛。他看起来有窒息的现象。这儿,没有安装煤气,对不对?”
“没有,除了电灯外,什么都没有。”
“而且,两扇窗户都大开着。我想,他大概已经死了两小时了。你们会通知有关人员吧?”
他离开了,波洛打了几个有关的电话。最后,出乎我意料之外地,他打电话给我们的老朋友贾普督察,问他是否能过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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