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您并没有真的对他讲吧?”
“是的,我在那阴森森的坟墓里边等得不耐烦了,于是就走了。”
“您什么时候走的。”
“记不清了。”
“那么您是什么时候到的呢?”
“不知道。十二点过一点吧,我想。”
“您等了半个小时——还是更久——或者不到半小时呢?”
“告诉你我不知道。我不是那种老是看表的家伙。”
“您在候诊室的时候,那儿还有别人吗?”
“我进去的时候有个肥得流油的家伙,但他没呆多久。后来就只我一个人了。”
“那您肯定是十二点半以前走的——因为那时候来了一位女士。”
“我敢说是这样。我跟你说过那地方让我心神不定的。”
波洛沉思地望着他。
这个咆哮的人有些不自在——这番话听起来不太象真的。但是这也许可能解释为仅仅是因为紧张。
波洛说话的神态平和而友好:“内维尔小姐告诉我,您很幸运,找到了个相当好的工作。”
“工钱不少。”
“每星期十英镑,她告诉我。”
“是这样。还不错,是不是?这说明只要我真正干起什么事来,就能把它干成。”
他颇有点自鸣得意起来。
“是的,确实如此。那活儿不苦吧?”
弗兰克卡特简短地说:“还好。”
“有趣吗?”
“啊,是的,很有意思。说到工作,我一直对你们私人侦探怎么办案很感兴趣。我想,并不完全象歇洛克福尔摩斯那种味道吧?现在多数是离婚案吧?”
“我从来不关心离婚案。”
“真的吗?那我就不知道你靠什么生活了。”
“我能应付。我的朋友,我能应付。”
“但您是最拔尖的人物,是吧,波洛先生?”格拉迪丝内维尔小姐插话道,“莫利先生常这么说。我是说您的主顾都是皇亲国戚、内政部或者是女公爵一流的显贵。”
波洛对她微微一笑。
“您过奖了。”他说。
波洛穿过空荡荡的街道回家去,满脑子思绪万千。
到家以后,他给杰普打了电话。
“原谅我来打扰你,我的朋友,但你们真的一点儿都没有调查发给格拉迪丝内维尔的那封电报吗?”
“还念念不忘这个问题吗?是的,事实上我们作了调查。确实有那么一封电报,而且——做得相当聪明——那位姑妈住在萨默塞特的雷奇波恩,而电报是从雷奇巴恩发的——你知道,在伦敦郊外。”
赫克尔波洛赞赏地说:“是很聪明——是的,的确聪明。要是收报人偶尔扫一眼电报是从哪儿发的话,这个地名足够使她相信是来自雷奇波恩的了。”
他停了一下。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杰普?”
“什么?”
“这里边有着谋划的痕迹。”“赫克尔波洛要它是一桩谋杀案,它就不能不是谋杀案。”
“那你怎么解释这封电报呢?”
“巧合。有人在戏弄那姑娘。”
“为什么?”
“喔,上帝啊,你说人们做一件事情是为什么?恶作剧,瞎胡闹。开玩笑找错了对象,就这样。”
“也就是说,就在莫利要在注射时出差错的那天,有人想给自己寻点乐子玩玩。”
“这里边也许有一定的因果关系,因为内维尔小姐不在,莫利就比平时都忙,因此也就更容易出差错。”
“我还是不满意。”
“也许吧——可是你不知道你的观点正在把自己往哪条道上引吗?要是真有人把la(法语:这位)内维尔支走的话,那很可能是莫利自己,那么就是他蓄意谋杀了安伯里奥兹而不是意外事故了。”
波洛沉默了。杰普问:“你明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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