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她是被支走的吗?”
杰普顿了一下,又说:“如果不是自杀,他就是被谋杀的。可为什么呢?后一个结论看起来并不比前一个更有道理。他是个温和文静、与世无争的家伙。会有谁想要杀他呢?”
波洛纠正他:“谁杀死了他呢?”
杰普说:“答案是——谁都可能!他姐姐可能从楼上他们的住处下来杀了他,他的一个仆人可以进来杀了他。他的合伙人赖利可能杀他。那个听差阿尔弗雷德可能杀他,也可以是某个病人杀了他”,他停顿了一下,又说,“可能是安伯里奥兹杀死了他——最容易的就是他了。”
波洛点点头。
“假如是这样的话——我们必须弄清楚为什么。”
“完全正确。你又回到老问题上来了。为什么?安伯里奥兹正呆在萨瓦旅馆。为什么一个富裕的希腊人要跑来杀掉一个与世无争的牙医呢?有一件事情会成为我们的障碍的,那就是动机!”
波洛耸耸肩:“看来,死神毫无艺术细胞,它找错了对象。神秘的希腊人,富有的银行家,著名的侦探——他们当中的某个人遭到枪杀该是多么的合情合理!因为神秘的外国人可能参与间谍活动,富有的银行家一死总会有人得利,而著名的侦探对罪犯来说是危险的。”
“反之,可怜的老莫利对任何人都没有危险”,杰普忧伤地评论说。
“也不尽然。”
杰普给他弄糊涂了。
“你又弄什么玄虚?”
“没什么。一个偶然提起的话题。”
他向杰普重述了莫利先生无意间说起的那番话——关于辨认人的面貌的事,以及他提到的那个病人。
杰普显得半信半疑。
“我想有这种可能,但这线索还不够。一定有人想隐瞒住自己的真实身份。今天上午你没注意别的病人吗?”
波洛低声说:“在候诊室里我注意到一个象极了杀人犯的年轻人!”
杰普为之一惊,连忙问:“怎么样?”
波洛笑了:“Moncher(法语:我的朋友),那是我刚到这儿的时候!那时我紧张得很,满脑子胡思乱想——enfin(法语:总之),心绪不佳。一切对我来说都是凶恶不祥的,候诊室、病人、甚至楼梯上的那张地毯!我想那年轻人是其实只是牙痛得厉害。就这样!”
“我明白那种难受劲”,杰普说,“但是,我们还是要对你的那个杀人犯进行仔细调查。不管是不是自杀,我们要调查每一个人。我想首先应该再同莫利小姐谈一谈,我只有一两句要说。对她来讲这当然是一次打击,但她的精神是不会垮的。我们现在就去看看她。”
身材高大、性格坚韧的乔治娜莫利听这两个男人讲着一些不得不说的套话,回答了他们的问题。她加重语气说:“我不敢相信——这太难以置信了——我弟弟竟然会自杀!”
“您是认为有另一种可能性吗,小姐?”
“你是说——他杀。”她停了一下。然后缓缓地说:“可说真的——这种可能性看起来跟另一种差不多同样不可能。”
“但并不是完全一样不可能吧?”
“是的——因为——噢,你们知道,我只会说我拿得准的东西——因为我弟弟的性格。我知道他心里没有见不得人的东西——我知道他没有理由——没有任何理由要毁灭自己的生命!”
“今天早晨——在上班以前——您见过他吗?”
“是的——吃早饭的时候。”
“他跟往常一样——一点也没有心烦意乱的表现吗?”
“他是心烦意乱——但不是你说的那种意思,他只是有点着急。”
“为什么?”
“他要迎来一个非常繁忙的上午,可他的秘书兼助手却被叫走了。”
“内维尔小姐吗?”
“是的。”
“她都给他干些什么事呢?”
“她替他处理所有的来往信件,当然还管预约登记、填写表格什么的。她还负责给器械消毒、研磨填料,并且要在他工作的时候给他递到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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