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枕头上不安地移动着身体。
“这些还不够吗?我已经告诉了你。您为什么还要继续让我心烦呢?”
海多克医生靠近她的身边,摸了她的脉搏。
他向梅尔切特点点头。
“我和她呆在一起,”他轻声说,“你们去做必要的准备。
不应当将她留下来。可能给她带来危险。”
梅尔切特点点头。
我们离开房间,走下楼梯。我看见一个清瘦憔悴的男人从隔壁房出来,我突然紧跟着他登上楼梯。
“你是普罗瑟罗上校的贴身男仆吗?”
“是的,先生,”这人吃了一惊。
“你知道你已故的主人在哪儿放着一枝手枪吗?”
“就我所知没有,先生。”
“他的衣柜抽屉里也没有吗?好好想想,伙计。”
男仆肯定地摇摇头。“我完全能肯定他没有,先生。如果是那样,我也没有见着。我肯定。”
我赶快走下楼梯,跟上其他的人。
关于手枪,普罗瑟罗太太撒了谎。
为什么呢?
在警察局留下口信后,警察局长表示想去拜访马普尔小姐。
“您最好和我一起去,牧师,”他说,“我不想让您的一位教徒变得歇斯底里,所以劳您在场,起到安慰镇静的作用。”
我笑而不语。尽管马普尔小姐外表衰弱,却能够在任何一个警察或是警察局长面前保持镇静。
“她是怎么样的人?”当我们摁响门铃时,上校问道。
“我认为她的看法很有价值,”我慎重地说,“就是说,在她谈论她亲眼见过的事情时是这样的。当然,当您明白她考虑问题的角度时,还不止是这样——哦,那是另外一回事儿。她具有丰富的想象力,能将每个人的弱点符合逻辑地联想起来。”
“事实上,她是那种典型的坏老太婆,”梅尔切特说,说完又笑出声来。“哦,我现在应该了解这种人。天呀,这儿正在喝茶聚会啊!”
一位身材小巧的女仆为我们开门,并将我们领进一间很小的客厅。
“是小了一点儿,”梅尔切特上校环视着四周说,“但是有不少的好玩意儿。女士的房间,对吗,克莱蒙特?”
我有同感。这时,门开了,马普尔小姐出现了。
“很抱歉来打扰您,马普尔小姐,”上校说。我介绍过他后,他摆出一副精神抖擞的军人风度。我认为,这种风度对老年的女士一定有吸引力。“不得不履行公务,这您知道。”
“当然喽,当然喽,”马普尔小姐说,“我完全理解。请坐下好吗?我可以请您喝一小杯樱桃白兰地吗?我自己酿造的。是我的祖传工艺呢。”
“非常感谢,马普尔小姐。您太好了。但我想我不喝为好。午饭前什么也不喝,这是我的规矩。现在,我想和您谈谈这件令人悲伤的事——确实是件十分令人悲伤的事。使大家不安,我确信。哦,由于您的房子和花园的位置,看来,您也许能够告诉我们一些我们想要知道的有关昨天晚上的情况。”
“事实上,从昨天下午五点钟起,我确实在我的小花园里,当然喽,从那里——哦,一个人简直不可能不看到邻居那里发生的事。”
“马普尔小姐,我得知,普罗瑟罗太太昨天晚上经过这条路,是吗?”
“是的,她经过的。我喊她,她还称赞我的玫瑰呢。”
“您能告诉我们那大约是什么时间吗?”
“我得说,是六点一刻刚过一两分钟。是的,对了,教堂的钟刚报过六点一刻的时间。”
“很好。之后呢?”
“嗅,普罗瑟罗太太说她准备去叫正在牧师寓所里的丈夫,以便一起回家。她是从小路过来的,您知道,她是从后门走进牧师寓所的,穿过了花园。”
“她从小路过来?”
“是的,我指给你们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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