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的解释并非相当完善,还有缺陷,但是在一刹那问,就在我离开克莱蒙特先生的房间时,注意到窗户旁花盆中的棕搁树,呃,整个事情就清楚了,水落石出了!”
“疯了,真是疯了。”梅尔切特悄声对我说。
但是,马普尔小姐安详地对我们微笑着,继续用她那温和的老太太的声音说道:
“我相信我所做的推理,对此我非常抱歉,非常抱歉。因为我喜欢他们俩。但您知道人性是怎样一回事。开始时,他们俩先后非常愚蠢地坦白时,我有说不出的宽慰。我错了。
于是,我开始猜想有其他人,可能他们有除掉普罗瑟罗上校的动机。”
“七个人有嫌疑:“我低声说。
她对我微笑。
“是的,确实。有阿切尔那个人,不大可能,但灌满了酒(这么冲动),您说不准他会干出些什么。当然,有你们的玛丽。她与阿切尔谈情说爱已经很久,而她脾气古怪。动机和机会俱全,而且,只有她一人在家!阿切尔老太太可以轻易地从列丁先生的家里弄到手枪,交给他们中的一人。当然,还有莱蒂斯,她想要自由和钱,以便随心所欲。我知道许多案子,其中美丽优雅的姑娘几乎都毫无道德廉耻,不过,先生们从不相信她们会这样。”
我眨眨眼睛。
“还有网球拍。”马普尔小姐继续说。
“网球拍?”
“是的,就是普赖斯-里德利太大家的克拉拉看见掉在牧师寓所的草地上的那一只。看起来,好像丹尼斯先生从网球聚会回来的时候比他说的要早些。十六岁的男孩非常冲动、情绪不稳,不管出于什么动机,为莱蒂斯的缘故或是为您的缘故,都有可能。当然,还有可怜的豪伊斯先生和您,自然不是你们俩一起干的,而是像律师说的那样,分别干的。”
“我?”我惊恐万分地喊道。
“哦,是的。我确实得向您道歉,我真的并不认为会是您,但是,有丢失的钱款的问题。不是您就是豪伊斯罪责难逃,普赖斯-里德利太太到处暗示,您才是有罪的人,主要是因为您那么起劲地反对就此事进行任何调查。当然,我自己总认为是豪伊斯先生,他老叫我想起我提到的那位不幸的风琴师,但是,尽管如此,一个人不能自以为是。”
“人性就是这样。”我阴郁地说。
“完全如此。当然,还有亲爱的格丽泽尔达。”
“但是克莱蒙特太太与此毫无关系,”梅尔切特插话道,“她是坐六点五十分的火车回来的。”
“那只是她说的,”马普尔小姐反驳道,“一个人绝不能只根据别人说的话作出判断。那天晚上,六点五十分的火车误点了半小时。但是,在七点过一刻。我亲眼看见她出门到‘老屋’去。所以,可以推断,她一定是坐早一些的火车回来的,确实,她被看见,但也许您知道那一点?”
她用询问的目光看着我。
她的目光中的某种力量迫使我拿出了最后一封匿名信,就是我刚才打开的那封。信中详细地讲述了,在那关键一天的六点二十分,格丽泽尔达被人看见从后宙离开劳伦斯-列丁的小屋。
当时,我一言不发,心中布满团团疑云。我曾经陷入一场噩梦:在劳伦斯与格丽泽尔达之间有一段旧情,普罗瑟罗知道了此事,他决定让我知道真相,而格丽泽尔达狗急跳墙,偷来手枪,杀人灭口。正如我所说的,只是一场噩梦,但在漫长的几分钟内,却罩着一层可怕的现实的外衣。
我不知道,马普尔小姐是否在略略暗示这一切。很可能是的。很少有什么能逃过她的注意。
她微微点了一下头,将匿名信还给我。
“整个村子都传遍了,”她说,“但却实看来有点令人难以置信,不是吗?尤其是,在审理时,阿切尔老太大发誓说,在她中午离开小屋时,手枪还在。”
她停了一会儿,又继续说:
“但是,从这里开始,我就非常怀疑了。我想说的是——
我认为这是我的责任——把我对整个谜案的解释告诉你们。如果你们不相信,哦,我也尽了最大努力了。尽管如此,在我说出真相之前,我所抱的那番十足的自信差点叫可怜的豪伊斯先生丢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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