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丁法官:抗议。不合格、不切题——
问:麦肯齐先生,不管刚才那个问题。约翰·F.莱特有没有全数偿还贵公司的借款?
答:有的,先生,本金和利息都还清了。
问:今年一月一日以来,被告有没有再向贵公司借钱?
答:没有,先生。
问:今年一月一日以来,你有没有与被告谈过话?
答:有的。一月中旬,海特先生来公司找我,想解释为什么他没有偿还借款——他说是因为投资失败的缘故,并要求宽限,但他一定会偿还借款的。我告诉他,他岳父已经替他还清了。
问:被告听了怎么说?
答:他什么也没说就走出我的办公室了。
换马丁法官盘问。
问:麦肯齐先生,一个像莱特镇国家银行这样的一个银行机构的副董事长,而且又是该银行董事长的女婿,竟向贵公司借钱,你当时没有很惊讶吗?
答:晤,我想我当时是很惊讶,只是,你知道,我推测那一定是什么机密的事——
问:在机密情况下,没有解释或抵押担保,只是一个签名,你还是如数照借五千美元出去?
答:晤,我知道假如有万一的事情发生,约翰·F.会处理的——
布雷德福检察官:阁下——
马丁法官:我问完了,麦肯齐先生。
不是所有不利于吉姆·海特的证据都集中出现在法庭上。其中一些出现在维克·卡拉地的夜总会;有的在霍利斯大饭店的理发厅;有的在厄珀姆街埃米尔·波芬伯格医生的牙科诊所里;有的在格斯·奥利森的公路路边旅馆,而其中至少有一个是一位纽约记者从爱喝酒的安德森那里套出来的——采访现场是在下村世界大战纪念碑的基座上,当时安德森先生刚好横躺在那里。
埃米琳·杜普雷是从黛丝·卢平那儿听到卢吉·马里诺的故事的。杜普雷小姐正在下大街黛丝工作的美容院烫发,而黛丝那时刚好和她丈夫乔——他是卢吉·马里诺理发厅的一名理发师——一同吃过午餐。乔告诉黛丝,然后黛丝告诉埃米琳·杜普雷,然后埃米琳·杜普雷告诉……
然后,全镇开始流传不同的故事,那些旧的回忆被翻出来,做成了显眼的污点。等各传闻拚凑在一起,莱特镇民便开始说,现在有好戏可瞧了:你认为弗兰克·劳埃德说卡特·布雷德福是莱特家的朋友,这话对吗?为什么他没有找卢吉和波芬伯格医生去作证?还有格斯·奥利森呢?还有其他人呢?为什么?这简直像白日光天一样,明显证明吉姆·海特想杀害诺拉!他曾经在镇上到处威胁要杀害她呀!
一天早上开庭前,达金局长走进理发厅,想快快地刮个睑,但被卢吉·马里诺逮住机会。乔·卢平在旁边一张椅子上,用他那对毛茸茸的耳朵听得一清二楚。
“我说达金局长!”卢吉异常兴奋地说,“我到处找你!因为我想起一件要紧的事!”
“什么事,卢吉?拜托你手下轻一点。”
“去年十一月某一天,吉姆·海特进理发厅来,要我替他剪个发。我当时对海特先生说:‘海特先生,我心情很好,你知道为什么吗?我要被套牢了!’海特先生回答说,那很好,幸运女孩是哪一位呀?我说:‘是弗郎西斯卡·博蒂里亚诺,我在老家时就认识弗郎西斯卡了。她一直在圣路易工作,我写信向她求婚,她就快到莱特镇当马里诺太太了——我亲自掏腰包买了一张特快车票寄给她。你说这是不是了不起?’局长,你记得我结婚了吧……”
“当然,卢吉。嘿,轻一点!”
“你知道海特当时怎么说吗?他说:‘卢吉,别娶穷人家的女孩!娶穷人家女孩一点油水也没有!’你听见了吧?他是为诺拉·莱特的钱和地结婚的!你让布雷德福先生传我去法庭作证嘛,我会一五一十讲清楚的!”
达金局长笑笑。但莱特镇民可没有笑。对莱特镇民而言,卢吉的故事应该成为审理证据的一部分才合理,因为那可以表明,吉姆是为了诺拉·莱特的钱才和她结婚的。假如一个男人为女方的钱而结婚,他当然会把她毒死……那些家中不幸有个律师的莱特镇仕女们,则听到一些挖苦这种“不可接受的”证据的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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