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如果没有你的话,我会变成怎么样,”一天早晨,他们从下村回来时,埃勒里对帕特丽夏说。“你好像同时是十足的乡村俱乐部会员、教会的热心教友,又是青春年华的女性,你到底怎么办到的,帕特丽夏?”
“不只这样呢,”帕特丽夏笑道:“我是主修社会学的学生——或者说曾经是,因为我六月就已经拿到学位了;我猜我是忍不住把学校所学的,应用到这些无助的大众百姓身上。假如这战争继续下去——”
“你是指牛乳基金会的事?”埃勒里不解地问。
“别乱讲!牛乳基金会是妈妈的事。我亲爱的先生,社会学关心的不只是骨头成长所需的钙质而已,它是关于人类文明的科学,就拿齐布鲁斯基来说吧——”
“饶了我吧!”已经领教过齐布鲁斯基的奎因先生嚷道。“对了,帕特丽夏,你们的镇检察官布雷德福先生,对这些事有什么看法?”
“对我和社会学的看法?”
“我是指对我和你一起出门的看法。”
“噢,”帕特丽夏把头发甩到风中,表情愉快。“卡特吃醋了。”
“嗯,小宝贝,你听我说——”
“得了,别跟我讲崇高的道理吧,”帕特丽夏说。“卡特活该,他把我当成理所当然的女朋友太久了。事实上我们只不过是一块儿长大罢了,让他吃吃醋对他还有好处呢。”
“我不知道——”埃勒里微笑道,“我倒扮演了爱情刺激者的角色呢。”
“啊,快别这样说!”帕特丽夏吃了一惊。“我真的喜欢你,反正好玩嘛。”
突然,帕特丽夏侧头瞥了埃勒里一眼:
“你到底知不知道人们怎么说?”
“什么事呀?”
“你告诉佩蒂格鲁先生,你是知名作家——”
“‘知名’那个形容词,完全是佩蒂格鲁先生自己加上去的。”
“你还说过,你不是用埃勒里·史密斯的名字写作,你用的是笔名……但你却没告诉过任何人,你的笔名是什么。”
“天哪!”
“所以大家在说,可能你根本不是什么知名作家,”帕特丽夏低声说。“这样的小镇真不赖,不是吗?”
“是哪些人说的?”
“有人说的。”
“你也认为我是假冒的?”
“别管我怎么想,”帕特丽夏反驳道。“但你一定知道,卡内基图书馆一向时兴制作作家照片档案,艾金小姐说,你根本不在里面。”
“呸!”埃勒里说。“再啐两口。我只是不够有名罢了。”
“我也是这么告诉她。可是我妈妈听了很生气,但我告诉她:‘妈,我们又怎么知道事实是怎样呢?’结果你知道吗——可怜的妈妈那天晚上一夜没合眼。”
两个都笑了起来。然后埃勒里说:
“这倒提醒了我——为什么我一直还没有见到你姐姐诺拉?她身体不适吗?”
令奎因先生惊讶的是,一提起姐姐的名字,帕特丽夏便一下子不再笑了。
“诺拉?”帕特丽夏以极平板的声音重复这个名字,那是一种什么意思也没有透露的声音。“唔,史密斯先生,诺拉身体好好的,我们改天去看她。”
那天晚上,荷米欧妮正正式式地揭示她的新宝物。受邀者都是亲近之人:马丁法官伉俪,威洛比医生,卡特·布雷德福。约翰·F.唯一尚在人世的姐姐——特碧莎·莱特,她是莱特家族中,一个始终不太“接受”荷米欧妮·布鲁菲尔德的顽固分子——以及《莱特镇记事报》的编辑兼发行人弗兰克·劳埃德。当晚,劳埃德一直和卡特·布雷德福谈着政治话题,但两人只是假装对彼此有兴趣而已。卡特不时朝坐在意大利式壁炉前“情人座”中的帕特丽夏和埃勒里投以非常不快的眼光;劳埃德呢,这个莽撞型的男人不停地朝门厅楼梯口张望。
“在吉姆之前,弗兰克曾深深迷恋诺拉……一直到现在,他还是对诺拉一往情深,”帕特丽夏解释。“在吉姆·海特展开追求而诺拉渐渐爱上他的那期间,弗兰克非常不能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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