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在那方面所有的事情都在进行之中,警方更是在竭尽全力处理这样的疑问。如果在那些方面会有什么发现的话,我们用不着担心,他们会发现的。”
听完他这一番话,我只好被迫善罢甘休。
在随后的几天中,我发觉波洛奇怪地回避谈论那案子。当我试图重谈该话题时,他总是不耐烦地用手势将其摆在一边。
在我的脑子里,我害怕去揣摩波洛的动机。在阿谢尔太太这件谋杀案上,波洛遭受了挫败。ABC向他发起挑战——而ABC已经获胜。我这位朋友早已习惯于攻无不破的成功,对他的失败则异常的敏感,以至于他无法忍受对这件事进行谈论,这也许就是一个伟大人物身上的狭隘之处。可是我们最清醒的想法就是要用成功来使他扬眉吐气。对波洛而言,这种转变的过程已开展多年。这种转变的效果最终令人瞩目,并且将成为一个小小的奇迹。
当我理解了这一切后,我便开始尊重我朋友的软弱之处,于是不再提及此案。我读报纸,以了解对案情调查的描述。报纸上的报道篇幅很小,没提到那封ABC匿名信,有不知名人士对谋杀案做出了一些判断。这桩案子并未引起新闻界多少注意。它丝毫没有诱人或是特别的地方。小街老妇人的谋杀案不久便被更多抢眼的标题所掩盖,
说真的,这件事在我脑海中同样在局部地淡化。我想,这是因为我并不喜欢去联想——想到这个案子对波洛来说是种失败。在七月二十五日,它重新又燃起了火焰。
我去约克郡度周末,好几天都没与波洛谋面。星期一下午我返回,六点钟时邮件中送来了这封信。我记得波洛在拆开那个特制信封时曾突然、急促地倒吸了口气。
“它来了。”他说。
我盯着他看,有点困惑不解。
“是什么?”
“ABC案件的第二章。”
我难以理解地看了他一会儿,在我的脑海里,这件事确实已经淡忘。
“你读信吧。”波洛说着,把信递给我。
与以前一样,信仍是打印在优质纸张上的。
亲爱的波洛先生:
哦,感觉如何?我想,这是我的首场游戏。安多弗的事件顺利进行,
不是吗?
可游戏才刚刚开头。让我把您的注意力吸引到海滨贝克斯希尔
(Bexhill-on-Sea)去吧。
日期,本月二十五日。
我们正在经历着一段多么快乐的日子啊!
忠实于您的
ABC
“天哪,波洛,”我叫喊道,“这是否意味着那位朋友还要再干一件罪行?”
“当然,黑斯廷斯。你还期待别的什么?你是否以为安多弗的事件是桩孤立的案子?你难道忘了我曾经说过:‘这仅仅是开始’?”
“可是,这太可怕了。”
“是的,很可怕。”
“我们要面对的是个杀人狂。”
“正是这样。”
他的镇定自若比任何的英勇行为都更加令人印象深刻。我感到一阵震颤,把信递交给他。
第二天早晨,我们出现在一次会议上,参加会议的是群有权力的人物。萨塞克斯的警察局长、皇家警察的厅长助理、来自安多弗的格伦警督、萨塞克斯的警方的警监卡特、贾普和一个名叫克罗姆的年轻警督,还有着名的精神病学家汤普森医生,他们齐聚一堂。信上的邮戳是汉普斯特德,可波洛认为这无关紧要。
人们就这一事件展开了全面讨论。汤普森医生是位愉快的中年人,尽管学问高深,他说话时语言质朴,避免使用他那行业的专业术语。
“毫无疑问,”厅长助理开口说,“两封信出自同一只手,是由同一个人所写。”
“而且,我们可以公开地推断,那个人对安多弗谋杀案负有责任。”
“的确如此。我们现在已精确地得到第二桩罪案的警告。那将是在二十五日,就是后天,发生在贝克斯希尔。我们该采取什么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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