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塞克斯的警察局长望着他的警监。
“哦,卡特,你有什么想法?”
警监阴郁地摇摇头。
“挺困难的,先生。谁将会是受害人,我们连一点线索都没有。坦白、直率地讲,我们能采取什么步骤呢?”
“我倒是由一个建议。”波洛小声说。
大家都把脸转向他。
“我认为,预计中的受害人的姓名可能会是以字母B开头的。”
“这倒有些道理。”警监疑虑地说。
“这是一种按字母顺序排列的情结。”唐普森医生说。
“我认为有这种可能性——并没有更多的意思。当上个月那不幸的妇女被谋杀时,她的商店门上清楚地写着阿谢尔的名字时,我脑中突然产生了这个念头。当我收到的第二封信中提到贝克斯希尔时,我就想到受害人和案发地点都是以字母顺序来挑选的。”
“这倒是有可能,”医生说,“另一方面,阿谢尔这个名字也许会是个巧合。”
“这次的受害人,不管她叫什么名字,也该会是个开小店铺的老太太。切记,我们是在同一个疯子打交道。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有向我们透露别有用心的线索。”
“一个疯子还会有动机吗,医生?”警监怀疑地问。
“他当然会有动机,先生。致命的逻辑是敏感性狂燥症的特征之一。一个人可能会认定自己有神圣的使命来杀死教士、医生或是开烟草店的老太太,而在此背后总会有某种非常合乎逻辑的理由。我们一定不能让这桩字母案件失去控制。贝克斯希尔紧随在安多弗之后,这可能仅仅是一种巧合而已。”
“我们至少应该谨慎以待,卡特。要特别注意那些B姓的人们,尤其是开小商店的,要派一个人来监视所有的小烟贩和买报人。我以为这是我们所能够做到的。只要可能,自然还要留意所有陌生人。”
警监发出一声呻吟。
“就在这学校停课、假期刚刚开始的时候?本星期人们正在大量涌入该地区。”
“我们必须尽力而为!”警察局长严厉地说道。
格伦警监发表他的见解。
“我会监视任何与阿谢尔案件相关的人。那两个目击证人,帕特里奇和里德尔,当然,还有阿谢尔本人。只要他们有迹象离开安多弗,他们就会被跟踪。”
大家又提了些意议,进行了一段散漫的对话之后,会议结束。
“波洛,”我们沿着河步行时,我说,“这次犯罪可以被阻止吧?”
他一脸憔悴地转向我。
“让满城人的正常心智来对付一个人的错乱疯狂?我感到害怕,黑斯廷斯,我非常惧怕。你该记得那个肢解恶魔杰克的屡屡得手吧?”
“这太可怕了。”我说。
“黑斯廷斯,疯狂是件可怕的事物……我很惧怕……我很惧怕……”
我依然牢记七月二十五日早晨睡醒过来的情形,那时该是七点三十分左右。
波洛正站在我的床边,轻柔地摇动我的肩膀。我看了他一眼,这将我从半意识带回到本能的清醒状态之中。
“什么事?”我问,迅速地坐起来。
他的回答极简单至极,可他吐露出的三个字背后却蕴藏着丰富的感情。
“它发生了。”
“什么事?”我叫道,“你是说——可今天才是二十五日啊。”
“案件是昨晚发生的。或者说,是在今天凌晨的早些时候。”
我从床上一跃而起,迅速地上完洗手间。他简单地复述了刚从电话中获知的内容。
“一位年轻姑娘的尸体在贝克斯希尔的海滩上被人发现。有人认出是伊丽莎白·巴纳德,在一间餐厅做女招待,她与父母住在一处新建成的平房内。医学鉴定表明死亡时间是在十一点半到一点之间。”
“他们就能如此确信,认定这就是那桩罪案?”我问道,一边匆忙用肥皂涂脸。
“尸体底下有一本ABC,打开的那页正好是去贝克斯希尔的火车时刻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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