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好,先生们,”警督说,“对这种不幸的事,我深表同情。艾克罗伊德是个心地善良的人。男管家说这是谋杀,是不是有意外或自然的可能性,医生?”
“绝对不可能。”我回答说。
“啊!太不幸了。”
他走过来站在尸体旁。
“动过吗?”他厉声问道。
“当我确定他已经断气——事情就简单了——我一点都没动过。”
“啊!暂且就算是谋杀,请你们把经过谈一下,是谁首先发现尸体的?”
我详细地把经过讲了一遍。
“你说是电话通知你的?是男管家打给你的?”
“我压根儿就没打过这样的电话,”帕克郑重其事地声明说,“整个晚上我连电话机都没挨近过。有人能证明我没有碰过电话。”
“这就奇怪了,听上去像不像是帕克的声音,医生?”
“哦——我没注意到这一点。我总以为是他。”
“这也是合乎情理的。接着你起身就来这儿,破门而入,发现可怜的艾克罗伊德先生就像现在这个样子。你说他死了有多久了,医生?”
“至少有半个小时——可能还要长一些。”我回答道。
“你说门是反锁的?那么窗子怎么样?”
“今晚早些时候是我亲自把窗子关上并拴好的,我是遵照艾克罗伊德先生的吩咐做的。”
警督走到窗边,一把拉开窗帘。
“但现在窗子是开着的。”他说。
一点不错,窗子确实开着,下半部的窗格被拉到最高点。
警督拿出手电筒,沿着外窗台照了一遍。
“他就是从这里出去的,”他说,“也是从这里进来的,不信你来看。”
在高强度的电筒光照射下,可清清楚楚地辨认出几只脚樱这种鞋子的底部好像有橡胶饰钉,一只脚印特别明显,方向朝里,还有一只稍稍有点重叠,方向朝外。
“太清楚不过了,”警督说,“丢了什么贵重东西吗?”
杰弗里-雷蒙德摇了摇头。
“到目前为止还没发现。艾克罗伊德从来不把特别贵重的东西放在书房里。”
“嗯,”警督说,“这个人发现窗子开着便爬了进去,看见艾克罗伊德先生坐在那里——可能已睡着,于是他就从背后向他刺去,然后他不知所措,感到害怕,就逃走了。但他留下的足迹清晰可辨,要想抓住他不必费太大的劲,有没有可疑的陌生人在这一带出没?”
“噢!”我突然叫了起来。
“怎么回事,医生?”
“今晚我遇见过一个人——是刚出大门时,他问我去弗恩利大院怎么走。”
“是什么时候?”
“九点整。我出大门时正好听到教堂报时的钟敲了九下。”
“你能不能把他的模样描述一下?”
我尽可能把我所遇到的情况详述了一遍。
警督转向男管家。
“根据医生刚才的描述,你在前门看见过这样的人吗?”
“没有,先生。今晚根本没有外人来过这里。”
“那么后门呢?”
“我想也没有,先生,但我可以去问一下。”
他向门口走去,但警督一把拉住他。
“不必了,谢谢。我自己会去了解的。首先我想把时间弄得更精确一点。艾克罗伊德最后活着是什么时候?”
“可能是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我答道,“让我想一下——大约八点五十分我离开了他。他跟我说他不希望有任何人去打搅他,我把这一吩咐转告了帕克。”
“一点不错,先生。”帕克恭恭敬敬地说。
“九点半的时候艾克罗伊德肯定还活着,”雷蒙德插话说,“因为我听见他在书房里面说话。”
“他在跟谁讲话?”
“我不清楚。当时我还以为是谢泼德医生跟他在一起。我在处理一个文件时遇到了一个问题,我想去问他,但当我听到说话声时,我记起了他跟我说过的话,跟谢泼德医生谈话时不要进去打搅,因此我就走开了。但现在看来,医生你是否早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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