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投向厄休拉,犹豫了一下。
她脸上露出愤慨的神色,但她还是很平静地回答说:“拉尔夫和我在九点三刻差一点分手的。他根本就没有靠近过这幢房子,我可以担保。再说他根本就不想靠近这幢房子,在这个世界上他最不想见到的就是他的继父,他非常怕他。”
“我并没有怀疑你讲的那些话,”雷蒙德解释说,“我一直想念佩顿上尉是清白无辜的。但每个人都必须面对法庭——回答法庭上提出的那些问题。他现在处于最不利的地位,但如果他能出来的话——”波洛打断了他的话。
“你的意思是劝他出来,是吗?”
“当然罗。如果你知道他在那里——”
“我可以看出你还是不相信我,认为我并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我刚才已经清清楚楚地告诉过你,我什么都知道:电话的真相、窗台上脚英拉尔夫-佩顿的藏身之处,我全知道。”
“他在什么地方?”布伦特厉声问道。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波洛笑着说。
“在克兰切斯特吗?”我问道。
波洛向我转过身来。
“你总是问我这个问题,克兰切斯特好像在你的脑子里牢牢地扎下了根。我跟你说他不在克兰切斯特。他就在——那里!”
他突然用食指向前一指,所有人都把头转了过去。
拉尔夫-佩顿就站在门口。
这时我感到非常不自在。接下来所发生的事我也记不清了,只听到一片惊叫声!当我镇静下来,回过神的时候,拉尔夫-佩顿已经站在他妻子的身旁,她的手挽住他的手,他向我微微一笑。
波洛也笑了,与此同时他伸出一根手指朝我不停地摆动,其含义深邃莫测。
“难道我没跟你讲过要想瞒过赫尔克里-波洛是不可能的吗?难道我没有跟你讲过这样的案子我迟早会弄清楚的吗?这些话我至少跟你讲过三十六遍。”
他说完便转向了其他人。
“你们肯定还记得,前些天我们围着桌子也开过一次会——就是我们六个人。当时我指责你们五个在场的人,说你们都对我隐瞒了一些事。现在已经有四个人把秘密告诉了我,而谢泌德医生一直没有向我透露,但我始终是怀疑的。谢泼德医生那天晚上去思利博尔找拉尔夫,但他在那里没有找到他。我心里在想,会不会回家时他在马路上遇见了他?谢泼德医生是佩顿上尉的朋友,他直接从案发现场出来,肯定知道事情对他很不利。可能他知道的事比一般的人要多——”“说得不错,”我非常懊丧地说,“我想还是我自己把一切隐瞒的事都讲出来吧。那天下午我去见拉尔夫,一开始他没有把实情告诉我,但后来他把结婚的事告诉了我,并说他正处在困境之中。谋杀案一发生,我就意识到,一旦人们知道拉尔夫的真实情况后,他们肯定会怀疑他——如果不怀疑他就会怀疑他所爱的姑娘。那天晚上我把事实清清楚楚地摆在他面前,他想如果出来证明自己跟谋杀案无关的话,人们马上就会把罪责强加在他妻子的头上。考虑到这一点,他决定无论如何也得——“我犹豫了一下,拉尔夫把我没说出的话讲了出来。
“逃跑,”他说得非常形象,“我可以告诉你们,厄休拉离开我以后就回屋去了。我想她可能会找我的继父再谈一次。那天下午他对她非常粗暴,如果再去找他,他很可能对她大骂一通——不肯原谅她——在失去理智的情况下不知道她会干出些什么事——”他停了下来,厄休拉迅速把手从他的手中抽了出来,向后退缩了一步。
“你是这样想的?拉尔夫!你真的认为我会干这种事?”
“下面让我们继续看看谢泼德医生的那种该遣责的行为,”波洛不动声色地说,“谢泼德医生答应尽力帮助他,他非常成功地把佩顿上尉藏了起来,不让警察抓到。”
“把他藏在什么地方?”雷蒙德问道,“藏在他自己的家里?”
“啊,不对,”波洛说,“你应该像我一样问问自己。如果这位善良的医生想把一个藏起来,他会选什么地方呢?肯定是选附近的某个地方。我想到了克兰切斯特。是不是在旅馆里?不。小客栈?更不可能。那么在什么地方呢?啊!我想起来了。小型疗养所或精神病疗养所。我对这个想法作了检验。我假造有一个患有精神病的侄儿,跑去请教谢泼德小姐哪个疗养所比较合适。她告诉我两个克兰切斯特附近的疗养所,她弟弟的病人都是往那两个地方送的。我向她打听了一些情况,她告诉我,其中有一个病人是谢泼德在星期天清早亲自送去的。虽然他用了假名,但我毫不费劲地就把他辨认出来了。办理了一些必要的手续后,我就把他带回来了。他是昨天清晨到我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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