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件事呀!”敏钦纵声笑道。“大部分篇幅是阐述让奈和我两人意见一致的那种理论。这部书建立在对大量病例分析的基础之上。我们将要证明:由于人的机体内部有先夭性偏离正常的因素,那么可以预先测出他们倾向于患什么病症。怎么样,复杂吧、”
“学究味道太浓,”埃勒里说。“我看看手稿行吗?说不定,我还能给你出点儿主意。”
敏钦脸一红。
“这件事我可不能作主。不然让奈会骂死我的。我应该让你知道,手稿以及我们用来作为这本书依据的病例,一律严加封锁。让奈保护它们简直象保护自己的眼珠一样。不久以前,他开除了一个医生,原固就是这个人异想夭开,竞敢偷看让奈的保险柜。所以诸你谅解,埃勒里,我不能给你看。
能接近病例的只有让奈、我和让奈的助手普赖斯小姐。普赖斯是职业护士,让奈把文犊事务都托付给她。”
“没什么,没什么,”埃勒里连忙笑着说。“我只不过是想助你一臂之力。你当然记得,有一句格言:‘人多智广’。
既然你拒绝我略尽绵薄……“两人不由笑了起来。
艾勒里·奎恩虽然是一位搞犯罪学研究的“票友”,可是他一见鲜血就两眼发黑,头晕目眩。如今他坐在荷兰纪念医院手术观摩厅的座席上,心里既恐惧不安,又激动好奇。
他目不转晴地注视着手术室里的情景。眼前呈现出一片井井有条、严肃认真、鸦雀无声的忙碌场面。敏钦博士坐在他身旁,身体略微前倾。断断续续的谈话声不时地传人他们耳朵。在埃勒里和敏钦博士后面坐着一位身穿医院制服的中年男子和一位同样衣着的年轻妇女。她不断附在男子耳边说些什么。男子是内科主治医师路席斯·丹宁博士。年轻妇女是他的女儿艾迪特尸丹宁。艾迪特在医院的门诊部工作。
观摩厅同手术室隔着一道不高的漆成白色的木障。厅内的座位一排比一排高。最高处有一架螺旋形楼梯通向进入北走廊的大门。
一阵脚步声过后,门开了,观摩厅里出现了神情激动的菲利浦·摩高斯。他远远望见医院主治医师,急忙从上面跑下,同敏钦耳语了些什么。
敏钦神态庄重地点头赞同,接着对埃勒里说:
“埃勒里,这位是摩高斯先生,你们二位认识一下吧。”
二人握了握手。
菲利浦·摩高斯体高,瘦削,目光炯炯有神、锐利逼人,长着一个倔强的下颌。
“格尔达、法勒和亨德利克,这几位道恩家族成员都在下面的休息室里等候。博士,动手术时他们可以在场吗?”
他激动地低声问。
敏钦摇头表示不同意,一面请他在身旁的空座席上落坐。摩高斯眉头一皱,然而他坐下之后,马上被场内护士门的紧张活动吸引住了。
一个穿白罩衣的老人站起身,走上螺旋形楼梯,途中,他把眼光落在一位医生身上,向他点头致意,接着便不见了。寂静中,门轴情晰地轻轻一响。几秒钟后,传来了老人离去的脚步声。
观摩厅里,人们屏息等候着。埃勒里把此刻的气氛比拟作剧场幕布拉开前的肃静情景。三盏光线雪亮、均匀的大型电的“下面,设有手术台。不远处,摆着一张小桌,上面陈列着绷带、防腐棉和装着各种药物的瓶瓶罐罐,玻璃罩下的盒子里,放着光洁耀目的手术器械,专由一位医生守护。大厅的另一侧,两位担任助手的外科大夫正站在粗瓷脸盆前洗手,盆里是一种蓝色的液体。其中一人迅速接过护士递来的毛巾,急快地擦拭双手,随即把手插进清水一般的溶液里面。
“先用的是升汞,后用的是酒精,”敏钦低声说明。
待等手上的酒精一干,助手便伸直双手,让护士替他戴上橡皮手套。另一位助手也重复了一遍同样的程序。
大厅左侧的大门突然敞开,让奈博士的矮小身影一瘸一拐地进入手术室。
他用鹰隼般的锐利目光扫视一下大厅。尽管他脚瘸,却轻快敏捷地走向脸盆。他脱下罩衣,护士灵巧地给他换上刚刚消过毒的另一件。外科大夫弯腰在脸盆前用蓝色的升汞溶液洗手,这时另一位护士给他戴上一顶白帽,把他的灰白头发整整齐齐地掖进帽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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