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无风笑了起来,道:“你去过。”
“我去过?”她愣住。
“唐门背后的大山上便有这种瘴气。所幸你去的时候是冬季。”
“那唐门的人怎么办?”
“这种瘴气并不是年年都发,而且,唐家堡在山的南侧,是一片开阔地段,风向又总是朝北。不会受很大的影响。何况他们大约早有防治的办法。唐门里有不少厉害的大夫。”
——她点点头,想起了薛纹。
“假如有一天我死了,你会跟着我一起死么?”她的眼望着窗外,忽然又问。
“不会。”
“为什么?”
“我会很难过,但我们毕竟是两个人。”
“这就是男人与女人的区别么?”她有些失望。
“我不是你的全部,荷衣。”他把她的头转过来,凝视着她,目中有些凄凉,又有些无奈:“你什么时候才能够明白这一点?”
他还想再说什么,赵谦和敲着门进来了。
“什么事?”他问。
赵谦和迟疑了一下,道:“吴大夫和陈大夫失踪了。据谢总管估计,他们大约是被唐门的人抓去了。”
慕容无风的脸变了,道:“谢总管在哪里?”
“他已派人四处去找了,不过他还是想问一下,夫人是否知道唐家人还会在什么地方。”
慕容无风道:“我记得你上次说过,唐门在神农镇有两处产业,打的是酒店的棋号,用的却全是唐门的家人。”
荷衣上一次杀唐大,找的就是其中的一家名叫“遇仙楼”的酒馆。
“不瞒谷主,遇仙楼已于昨日易主,所雇之人从里到外更换一新,目前是翁老板代管。为了谷里的安全,我们手段上略微霸道了一点。”
“还有一家,不是么?”
“那一家叫作‘宣怀楼’,老板虽是唐家人,产业却是挂在知州大人的名下。我们不能冒然进去找人。”
“这个时候若还不冒然,要等到什么时候才冒然?”他心中着急,不禁猛烈地咳嗽起来。
赵谦和道:“是。属下们曾找人化妆成外地食客,混进去到各个角落检查了一番。那个酒馆并不大,里面一个可疑的人物也没有。”
荷衣道:“谷里出去了很多人么?”
赵谦和点点头:“出去了一小半,有一半人留守。顾十三、山水、表弟还有叶家兄弟都去了。”他顿了顿,又道:“两位大夫不是在谷内失踪的。今天镇上有一个医会,谷里有不少大夫都去参加。吴大夫原本是不去的,不知为什么早上却跟着陈大夫的马车出了谷。他们是在路上被劫走的。”
陈策是慕容无风的首徒,主持谷外诸医馆的医务,尤精外科、伤科与解毒。他经常出谷到镇上各医馆去巡诊。
荷衣想了想,道:“昨天我去接吴大夫时,她在唐潜的手上。要不是半途上杀来了一群五毒教的洞主,吴大夫只怕早已被掳到了唐门。”
慕容无风道:“昨晚上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荷衣道:“我已将她救了回来,以为她不会再有事了。”她不让他接话,道:“你别担心,方才你不是叫我出去走走么?我这就出去。”做罢做了一个鬼脸。
“别走!”他想拉住她,却已迟了,眼睁睁地看着她衣影一飘,飘出了门外。
赵谦和也跟着退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门外传来两声咳嗽,赵谦和又折了回来。
慕容无风靠在椅背上道:“还有什么事?你病了?”
赵谦和笑了笑:“谷主说哪里话?我老头子怎么会病?只不过是这天气实在是有些冷,又湿又冷,我不免犯些咳嗽而已。”
慕容无风看着他道:“前天听风楼上和蒋家的那笔生意谈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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