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了足足两个时辰,才看见一匹快马突然而至。荷衣背着一个包袱,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到了大门,看见了赵谦和,便下马准备和他寒喧两句。赵谦和连忙道:“夫人辛苦。谷主在偏厅里等着夫人呢。”
荷衣的脸顿时红了,道:“他……他不必……”话没说完,一溜烟地奔进了偏厅。
“回来啦?”他看着她,笑着道。
她的手圈了过去:“嗯。”
“一路上还好?”
“好。”
“玩得好么?”他又问,将手中的茶递给她。
她点点头,将茶一饮而尽:“你呢?你好不好?”
“好。”
“子悦呢?”
“也好。”
接下来,懒得说话了。他们手握着手,吻了起来。
赵谦和与谢停云偏偏不凑巧地从半开着的门缝里看见了这一幕,连忙扭过身,逃到隔壁的大厅里。
“原来是两只幸福鸟。”赵谦和有些惊异地道。
慕容无风对女人居然很有一套,他还是第一次发现。
“呵呵,看呆了罢?我这可不是第一次啦。”谢停云嘿嘿地笑道。
“我不信,这个人简直不象是谷主。”赵谦和的口依旧张得很大。
“所以说,你在这里当了这么多年总管,连这个也不明白,算是白当了。”
“原来他们俩个……这样……这样幸福。”赵谦和说着,不知不觉,热泪盈眶。
大家都知道慕容无风行动不便,百病缠身,一向都不快乐。
原来他也有快乐的时候。
“啊,现在他们该了了罢?我正好有一件事想禀告。”过了一会儿,赵谦和道。
“再等等。”谢停云拉住他:“你老兄怎么尽煞风景呢。”
只好又坐了一会儿,悄悄地走过去,从门缝里偷偷地看了一眼。
两个人还拥抱在一起,喁喁细语。
赵谦和只好溜出来,见了谢停云,道:“还没完哪,我下午再去禀告好了。”
两个总管面对面虽口无遮拦,却都是老成持重之人。这种事情,进了他们的眼,就跟进了坟墓差不多。他们绝不对旁人说起。
所以赵谦和的猜测已然停止,其它人的猜测却还在继续。
终于,他沉沉地睡了过去。荷衣却仍在一丝不苟地替他推拿着。
她坚信在自己的努力下,他的身体会渐渐地好起来。
有时候她甚至愿意那个整日受疾病折磨的人是自己。
慕容无风不爱说话,倒并非一个冷漠的人。
他只是有些过于羞涩。要他开口找人搭讪,求人帮忙,简直是要他的命。
他是宁肯折磨自己也抵死不求人的。
每思于此,荷衣都会觉得好笑。有些人看似冷漠,其实羞涩;看似严肃,其实有趣。要相处很久才能逐渐地把他们认出来。
“所以你一定要娶我。”有一天,他病得很重,荷衣笑着对他道。
只有荷衣他不用求。她永远在他的身边,随时准备伸出自己的手。
他笑,知道自己欠这个女人实在太多。
“别干了,睡罢。明天……我陪你逛街……”他朦朦胧胧地说了一句,好象已在梦中。
她笑了起来,怜惜地看着他捏着自己的一角衣裳,死死地睡了过去。
“冬天又要来了。”她轻轻地叹了一声。
(2)
秋日难得的骄阳射进马车的窗帘里。
充分休息之后,慕容无风的精神总算恢复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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