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哪里?神农镇真是久违了。”他斜倚在长榻上,淡淡地笑着对荷衣道。
“想吃红烧肉。听风楼的红烧肉。”荷衣美美地道。
“那就去听风楼。翁樱堂我也好久没见了,前些时听说他已将听风楼扩建了一番,旁边又建了一座楼,中间有长廊相接。”
回来之后慕容无风要么忙于医务,要么卧病在床,竟很少出谷。
“那是西楼,以前的那个叫东楼。”
“你去过?”
“嗯。我去和顾十三比剑,比完剑后,我请他吃了一顿。当然是以你的名义。”荷衣神秘兮兮地笑了起来。
“为什么要以我的名义?难道你自己不能请客?”
“他是你的师兄,跟我又没什么关系。”
“难道他不是你的朋友?”
“他是男的。”
“男的又怎么啦?”他笑。
“你不吃醋?”
“不吃。”
“小傅也在,他们好象都挺喜欢南方的,来了这里都不肯走了。”
“难怪这些日子,飞鸢谷的赛事一日接着一日。”慕容无风叹道:“昨夜那个病人就是从飞鸢谷里抬过来的。身上的经脉全都给人震碎了。忙了我们整整三天,到现在还不知道他能不能动。你们江湖……”
“哎!慕容无风,你站在哪一边呢!”
“比武难道不能点到为止么?为什么一定要将人伤成这样?真是不象话。”他一个劲儿地摇头。
“这就是江湖。江湖就是血淋淋的。”荷衣叉着腰,想和慕容无风争辩,不知为什么,这一回,又觉得他的话有些道理:“自从嫁给你,我已感到自己不再是个江湖中人了。”
“荷衣,我可没拦你啊。”他握住她的手,将她拉到自己的身边:“无论你想做什么事,都可以去做。不要老想着照顾我。”
她紧紧地依偎着他,道:“我只想照顾你,别的事对我都不重要。”
“好好说话,手放在哪儿呢?”他板起脸。
“人家就喜欢这样嘛。”她的壁虎功又来了,扭股糖般地粘了过去。
“究竟,你和顾十三之间谁赢了?”趁她的粘乎劲儿还没有上来,他赶忙换一个话题。
“我们斗了四百招,还没分出胜负。我肚子饿了,过几天再和他打。”
“是不是你打他不过,故意使了个缓兵之计?”
“嘻嘻,知我者老公也。我的轻功比他略好,剑术上……那个……那个就差了一点点。”
“他不会伤到你罢?”他有些担心地道。
“我们只用两只竹剑比试。不过,伤人的东西不是剑,是剑气。他控制得很好,不会轻易伤人的。”
“会不会有意外?”他还是不放心。
“好啦,你别瞎担心啦。我不会有事的。”
两人拉着手,默默不语。过了一会儿,慕容无风又道:“等会儿进了楼,咱们就呆在楼下。你一向喜欢热闹的。”
她知道,慕容无风不喜欢热闹,更不喜欢有人盯着他看。每次去听风楼他都有专门的楼道直通二楼的雅座。
“不用。咱们去二楼。听翁老板说,他在西楼特意给你留了一间雅室,平日不开,专备你应酬之用。”
“尽拍我的马屁……”他笑了起来:“如果我不在的话,你是去楼上还是去楼下?”
“楼下。”
“那就去楼下。”
荷衣还要反驳,慕容无风道:“就这么定了。”
马车微晃,已到了听风楼的门口。
早有侍从将轮椅放到车门之下,慕容无风柱着拐杖,荷衣将他轻轻地从车上接了下来,扶着他在轮椅上坐定,并替他整理了一下被秋风拂乱的衣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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