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预定在这儿待多久?”
“半个月……”
“啊!那么,连今天在内,已经只有五天啦!”
“不错。”
“如果今宵有人能识得这枝黑尺呢……”
“那么,这一场就是最后一场……”
“这么说来,如果这儿真有人能识得你那枝黑尺的话,我倒希望他再过四天才来。”
场外有人笑道:“世间事,那能这么尽如人意。”
语气虽很平常,但却声如洪钟,使得全场的人,都循声瞧去。
那是一少,二老,三个身着长衫的人,正缓步进入场中,循过道向劫余生座前,缓步而来。
三人中,年轻的一个,就是天一门中的总巡察曹子畏现在,他应该是天一门中的少主了。
另外两个,是年约半百的灰衫老者,一个身裁魅伟,右颊上有一道刀疤,一个是中等身裁,目光阴沉。
三人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三个人都佩着长剑。
三个人一字横排,在劫余生面前站定之后,立于正中的曹子畏才冷笑着问道:“阁下,对联上所说的黑尺是否就是这一枝?”
说着,并抬手向劫余生手中的黑尺一指。
劫余生点点头道:“不错。”
曹子畏接问道:“我可以仔细瞧瞧吗?”
“当然可以,但不能动手。”他很大方地将黑尺放桌上。
“不动手,怎能瞧得仔细?”
“年轻人,这儿灯光如昼,你又不是老眼昏花,何况,距离又这么近……”
他的话没说完,曹子畏已是剑眉一扬,扬手凌空向那枝黑尺抓来。
别瞧他年纪轻轻,但一身功力,却已到了骇人听闻的程度。
尽管他们之间的距离在五尺以上,但随着他那凌空一抓之势,那枝平放在桌上的黑尺,竟然应手而起,向他的掌心投射而去。
当然,曹子畏的俊脸上,也浮现一片得意的笑容。
不过,他那得意的笑容,有如昙花一现,一下子就消失了。
原来那枝眼看就要被他以“凌空摄物”的功力,抓到手中的黑尺,忽然迅疾地沉落桌面上,并发出一声“砰”然震响。
劫余生仍然若无其事地,端坐原处,只是条桌一端,已多出一个身裁高大,有如矗立着一座铁塔的年轻人。
这个年轻人,就是四个月之前,将他自己当给利民当铺的傻大个拾得儿。
才四个月不见的拾得儿,像是已经脱胎换骨似的,气质方面,完全变了。
此刻,他身着一身蓝布短装,足登千层底的布鞋,打扮仍然有点土气,脸上也似乎还透着那么一点儿傻味儿,但神态之间,却有着一股无形的慑人英气。
他,沉稳如泰山似地,卓立条桌的一端,一支右掌搭在条桌上,目注曹子畏微笑道:
“曹总巡察,这儿,可不是任人撒野的地方。”
曹子畏是大行家,自然是明白遇上了扎手的高明人物。
同时,对于拾得儿,他也并不陌生,并且边一度想将其杀掉过。
尽管他心中有点暗自震惊,但却同时有着更多的不服气。
只见他俊脸一变之下,突然一扬双眉,冷哼一声道:“小爷高兴!”
随着这话声,那枝静卧条桌上的黑尺,猛然一下跳了起来。
但也仅仅是那么跳一下,却又静卧不动了。
原来曹子畏那支凌空抓向黑尺的右掌,一直是原式未变地比拟着,而拾得儿那支搭在条桌边缘的右掌,也仍然是老样子。
这是一种别开生面的内功较量法。
一个是“凌空摄物”,另一个是“隔物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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