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钰不由大怒连忙取出一粒神雷,大喝道:“无耻妖人敢来戏我!”
倏的更向六对男女打去,只听得轰然一声大震,那六对男女和乐器都不知去向,接着一阵哈哈大笑道:“怪道我那桃花三娘子吃了你们大亏,原来用的竟是云麾老鬼的乾天紫焰神雷,你们倚仗有这一点小顽艺,便敢和我作对吗?”
二人再抬头一看,只见断崖下面,站着一个赤身少年,也是一丝不挂,只浑身皮肉非常白腻,面目也异常俊美,一头长发,一直披到股际,右手挥着一柄尘尾,左手握着一条半红半白的长巾向两人笑道:“看你二人所用宝剑,想是云麾老鬼和李霜娥贱人的门下了。我赤身教下,向来和岷山一派素无往来,为何一见面,便将我那桃花三娘子花容毁去。
“如以你两个无名后辈而论,我本来不值与较,不过,如不稍加惩罚,不但桃花三娘子其恨难消,即使外人也道我怕云麾老鬼。
“但是以你二人资质而论,都确有可取之处,如肯就此入我门下,适才之事便可一笔勾销。即使桃花三娘子有什么话说,我也可以代你二人做主,否则那便难说了。”
李钰大喝道:“无耻魔头,你也不自己看看,这样赤身露体成何体统,还敢说出此等狂言,岂非做梦。”
说罢,立将银河剑飞出扫去。秋华先见三对裸体男女本已羞得无地自容,现在又见一个赤身男子斜着眼睛向自己看着,不由由羞转怒,也将剑光飞出。
一青一白两道剑光齐向来人扫去,谁知那剑光扫在赤身教主身上,那人便似虚影一般,分明已经扫成三段,剑光过处,其身复合,一无损伤。
赤身教主哈哈大笑道:“你这孩子,真是井底之蛙,什么道理也不懂得。我来问你,天地生我原来有衣服吗?我们的老祖宗,在浑沌初开的时候有衣服吗?我正因为要返本归原,还到太古时候和天地父母生我时候的样儿.才创立这赤身教,你这孩子未闻大道,为何出口伤人。”
说着一掷左手两条长巾道:“也罢,既你二人如此倔强,也用不着我行别法,只你二人能够冲破我这鸳鸯和合阵,不妨各自回去,我也不再寻你们。如若无法冲出我这两条南海蜃气所化长巾,那只有两条路,一条是自行投到,归我门下,一条便是自将真元消耗到死为止,等你二人到了彼时,我再前来收取生魂。”
说罢,那两条长巾绞在一处,立化一片彩霞向两人罩下。秋华见状不禁吓得花容失色,右手一指,飞起一团青白色光华,立将两人护住。转眼便见到一团彩霞在青白光幢外面布满,山川景物一点也看不清楚。
只听那赤身教主哈哈大笑道:“你二人只要沾着我一点蜃气,便够消受的,打算用李霜娥的寒魄冰光幛护身那是妄想。”
说罢便寂然,半响之后,两人都竟百脉如沸,再也无法自持,入了幻境,不知经过了多少时候猛听耳畔有人道:“可怜可怜,如果我再迟来一步,那就全完了。”
两人如梦初觉,再睁眼一看,寒魄冰光幛忒自未撤,彼此都赤身睡在一片草地上,秋华不禁嘤嘤啜泣,李钰更觉无地容身,只说得一声:”师妹保重,我真百身莫赎了。”
便放出银河剑打算用自己剑光兵解,猛又听见外面有人喝道:“此系你二人前生不可避免的夙孽,便连我也无法逆天行事,如何又这等痴顽起来,那不又种来生因果吗?”
一声喝罢,仿佛春雷震耳,剑光立即飞回囊中。两人大悟,忙将衣服穿好,撤去宝障。再看时,只见崖下远远的站着一个三尺来高的矮老头儿,正是师叔公孙寿昌,不由羞愧万分,尤其秋华,竟掩面失声痛哭起来。
公孙寿昌笑道:“你两个休得难受,今日之事原是前定魔劫,不经过这一场劫数,你二人怎得合籍双修,如今天仙虽然无望,但天荒地老,永远作一对神仙眷属,不也够消受的吗?那赤身教主的妖阵已被我太清神火烧去,洪昆那厮,也吃我用话将走,还不趁此回去更待何时。我为你两人已经破例出山,对那向三连一段公案还须我大费手脚,千万不能再耽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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