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从地下一跃而起,满面惊惧之色,直趋江浩怀中躲避不迭。虬髯僧在旁一见江远生魂复体,大袖微扬,立刻抖落一朵青黄色灯花。那个绿色晶球上一合,那杨文秀元灵所化小人立被穿过晶球包没。
不禁大叫道:“无耻贼尼,我已如约将那孩子生魂放出,你如稍有信义,便该立即放我回去,不怕日后你与那鬼叫化寻上门去,再将我置于死地自无话说,如今话才说好,为何这等言而无信,又着这番狗用佛火神焰烧我,难道这也是你们自命正教门下所应有的手段吗?”
虬髯僧大笑道:“我想不到,你居然也说出这话来。你如真的肯守信义,不但他们两位道友决不会食言而说了不算,便我也决不愿落井下石,也来凑个热闹,要你好看。你试自己先想一想,如非你先打算留着那所摄的几个人影,回山再为报复,我能下这辣手吗?”
杨文秀恨了一声又大叫道:“我既放他,焉有回山再对他三人报复之理。不过,你们既然怕我回山之后,再要摄他三人生魂,现在我便连前此所摄三个人影也一并还你,如再打算横生枝节,不依不饶。我即使身受暗算,我那盟兄和山妻,也决无轻饶你等之理。那便真顾不得千万生灵遭劫,将我三人所同炼的诸天王间阴雷发动,拼个宇宙毁灭,同归于尽了。”
虬髯僧猛睁怪眼道:“凭你那点鬼心思,焉能逃得我六通观察。如今索性与你言明,省得你又说我等横生枝节。你如将那所摄三个人影交出,我自立即送你回去。
“但这一朵佛火神焰却永远随着你,如你回头是岸,不起恶念,这佛火神焰也决不发作。只等你偿尽诸生孽债,恢复人性,他自会不生不灭,与你同登极乐。便你和诸道友偶生意气之争,各凭功力赌斗,他也决不会发作。
“但只一想妄害人和其他两魔发动那无间阴雷,佛火一起,你便立刻形神俱灭,连劫化沙虫都难,只你不怕受那佛火烧身之厄,不妨一试,这是你自蒙恶念所致,却怪不得我要下此辣手咧。”
杨文秀一听,不禁厉啸连声,又从口中喷出三点红星,一出绿色晶球便化三片血色薄雾,每片各自现出一个人影一闪而没,虬髯僧倏然把手一抬,那朵包着小人的神焰也自不见。接着,又闻慧因大师大喝道:“待我送你归去,从今切莫惹火烧身。”
说着,金光大起,拥着那个绿色晶球,从青玉殿上,直穿甬道而出,江浩见状,不禁拜伏在地道:“老朽今日才知诸位法力高深令人莫测,回想过去种种,我真蜉蝣不知朝暮,蛄蝼不知春秋了。”
彭康大笑扶着道:“迂老儿,你才真迂得令人莫测高深咧。大家见过面的全是老朋友了,便是没有见过面的,也神交已久,你怎么说出这话来,不令人太以齿冷吗?不过不见高山,不显平地,你大概经过这番阅历,也许已经知道魔教人物的真面目了。这总该不是我们妄存门户之见,不肯与人为善了吧!”
江浩不禁更加满面羞惭道:“我真不想这厮手段竟这等毒辣。今日之事,如非各位维护我祖孙三人,便第一关能自逃过,终久也必遭毒手无疑。你教我除向各位叩谢之外,还能再说什么咧?”
公孙寿昌又大笑道:“魔道之害人,既无闻亲疏,又不恤用一切卑鄙手段,便是稍能自爱者的公敌,怯魔卫道也就应该大家一起来担这个责任,如今你还打算回去,封洞修为独善其身吗?”
江浩红着脸道:“公孙道友,你不必使我再难过了。如今我已知道邪正决难两立,魔道决不能与正教并存咧。今后便当惟力是视,追随诸位之后,共襄这个义举,以弭未来浩劫了。”
彭康拊掌大笑道:“天下事,一切逃不过事实去,如今你已明白咧,那便只有屈留你在此地,等到大会之后再走了。”
江浩带愧笑道:“如今便是你们打算赶我,我也不走咧。不但此次大会,我也非参与不可,便会后诸位有什么事要分派,我也必尽绵薄以赎前愆咧。”
铁肩大师连忙合掌道:“江道友既如此说,那山腰宾馆尚堪小住,便请暂驻仙踪,大会之后,南极一带,祛魔卫道之责,也许就要落在道友肩上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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