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业一看那赵小龙虽然拜伏在地上,一脸恐惧之色,却灵慧异常,不由心中怜惜,但建军伊始,又不便不加惩戒。
他正拟发落,猛听心印笑道:“老居士、晏道友且慢责罚,这小鬼虽有擅专淘气之罪,但却也挫了那左道妖人一场锐气,也不无微劳,适才又已吃了好多苦,似可从宽发落,不过此风也决不可长,如欲薄惩,权由我这小和尚来代劳如柯?”
那赵小龙原精灵异常,一见心印有成全之意,连忙叩头道:“小鬼既然犯过错,愿领小禅师责罚。”
昭业和珊珊也知心印有成全之意,齐声道:“既小禅师替他求情,便请下手责罚便了。”
心印一转脸又向赵小龙道:“你这小鬼,休得喜欢,须知你已犯过错,立法之始,我却也难以完全徇情,这心光罩体,慧剑直穿紫府的活罪也不好受咧。”
赵小龙忙道:“小鬼甘愿受罚,便再难受些,也决无怨尤。”
心印闻言,把手一扬,只见脑后飞出一圈淡淡心光,一下便将赵小龙罩定,赵小龙不由打了一个寒颤,浑身说不出的难受,一会儿,又似火烧一般,那一个幻形,虽未灼化,但也渐渐不支。
正在咬着牙齿忍受着,忽又听心印大喝一声道:“你且仔细了,我这慧剑一下,非直穿紫府,贯澈三田不可,却不可有半点尘念咧。”
说罢,又飞出一柄晶莹小剑,缓缓向赵小龙玄关而入,直透黄房紫府,一霎时便如烈火一般,贯澈三田,又从曹溪逆行而上。
赵小龙几乎忍受不住,但仍咬紧牙关,直挺挺地跪着,额下冷汗直流,面如死灰,旁立诸人,无不骇然。
半晌之后,又听心印喝道:“此次因系初犯,所以从宽发落,以后如果再行擅作主张,那便没有这等便宜咧。”
说着,猛然把手一招,心光、慧剑一齐收回,那赵小龙已经萎顿在地下爬不起来,韦飞一看,连忙排开众人上前向心印也跪了下来道:“大师伯,你老人家作事须要公平,这小厮虽然不好,俺也有不是之处,你只责罚他一个何以服众,他既受了这场活罪,俺也居心不安,还请照样也治俺一下才好。”
心印看了他一眼,不由笑道:“好,好,你倒真是一个正直无私的硬汉,既如此说,我也成全你这番心愿便了,不过他乃灵鬼修成,又曾由公孙太公用道家全形聚魄之法凝炼过,我这心光、慧剑尚可忍得,你却难禁咧。”
说着,那一柄晶莹小剑又复飞出,在韦飞顶上一闪,直透天门而下,那韦飞只觉肤痛如裂,接着便似一条火线从十二重楼下注丹田,一过关元气海,登时满腹火发,便如疾风骤雨旋转不巳,一会儿又冲关倒射,再从尾阊贯脊骨中枢而上,重循故道仍落丹田。
这回却不再从尾阊转过,一股奇暖之气,真向四肢百骸散去,每到一处,酸麻痛痒俱来,较之方才阴火烧身更觉难受,饶得他咬着牙齿,也不禁汗如雨下,哼声不止,和赵小龙一样瘫了下来。
心印笑了一笑,把手一招,那柄慧剑,倏又仍从韦飞囱门飞入袖中一闪不见,一面吩咐轮值壮丁将两人搭入厢房,暂时将息。
那厅上,除各仙侠门下,知道心印此举必有深意而外,其余各人和珊珊所部群鬼无不骇然。
接着又听珊珊娇喝道:“尔等各人看清了,以后只敢不受节制妄作妄为,无论功过如何,均非从严惩处不可,其各凛遵。”
昭业也分别告戒了几句并布告集上各父老子弟周知,说明流寇妖人即将来攻,务必遵守号令小心严防不提。
那韦飞自被搭入厢房之后,半晌之后,一切苦痛渐止,却神清气爽浑身轻快异常,忽见那赵小龙跪在一旁,似在低声默祷,也是一脸欢喜之色,不禁诧异道:“你这小鬼又弄什么玄虚,俺已为了你挨上这一阵活罪咧,却别再捉弄俺老韦才好。”
赵小龙拜罢起来,忽然附耳道:“韦将军,我们造化不浅,虽然受了一阵死去活来的罪,可是小禅师暗中却成全不少,如今我已形体愈固,可抵一甲子苦功,你虽血肉之躯,修道又未入门,但炼己筑基之法却容易多了,还不快谢谢他老人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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