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黄氏夫人平常极其相信的老尼慧因、慧果两位师太到来,救好了慧珠,收为弟子,并要带住所住城东一苇庵以便传道,林御史本来不允,挡不住慧珠以死力争,黄氏夫人又从旁解说,才答应下来。
由此王鎏病也渐愈,奉母命回籍应试,临行虽然往访一苇庵,并未见到慧珠。等应试回来,林御史已因触怒采办香茶太监,全家被抄,拘捕下狱,撑不住狱中苦况毙命监中,王夫人也一急去世。
黄夫人和意珠在难中又被慧因、慧果两位师太携去。在收葬林御史、王夫人以后,主事内监和当地府县官员,都被杀死,一苇庵两尼和黄夫人意珠慧珠,也同时他去,已成无家可归。
王鎏至此意懒心灰,在岳父和父母坟上痛哭一场,遣散了随行僮仆,在父母坟上筑了一座茅棚住下,因为身边所带金银不多,几乎流落福州市上,幸遇少林寺僧癯云长老收在门下,一住三年,内典、经卷之外,已学会内外功夫,并通剑术。
只师父不令落发受戒,每一请求,癯云长老总是摇头说:“你在佛门缘法只此,缘尽还须他去。”
这一天晚上正在悟澈前固,癯云长老忽然唤去,先命脱衣在背上画了一道灵符然后说:“你我师徒一场,明日因缘已了,我须归去,你不久也应遭魔劫,我念有此一段因果,赐你灵符一道,虽非名贵珍物,却可用来应一场劫数,可速持去随便多积功德,也许可以转祸成福。”
王鎏不由心中倍加难受,正在呜咽,癯云长老猛喝道:“有来自有去,世无不散筵席,你做这些无味过场做什么,明日你自送我一场,我也尘劫末终,有缘再见不好吗?”
说着一挥手,便令回房安歇。
第二天一早起来,见长老还坐在禅床上,若干和尚正在念经忙碌。王鎏才走进去,长老一笑,把头微点便自化去,王鎏跪下又痛哭了一场,心知寺中已留不得,便携了短剑包裹下山。
忽然访得黄氏夫人及双珠姐妹被两位师太已带到武夷山下云花庵居住,便一路寻去,等到武夷山才知黄氏夫人已经病故,由慧果师太将灵柩送到福州合葬,便又赶回坟墓修了一下,再到武夷山打听,谁知双珠又被两位师太携到大雪山群玉峰水晶原学剑去了。
他仗着一身武功剑术,一路积修着外功便寻访过去,这一天飞经巫山神女峰下,忽见峰侧三四道剑光连闪,正想何人在此斗剑,再看内中一道青色剑光,已被另一道赤暗光华打落,那赤暗光华正是日常师父提说的赤面罗喉家数。
心想此人是著名妖人,对敌的方面看来剑光纯正,必是正派门下,虽然自己剑术不太高明,如可帮助,还应尽其心力才对。想罢连忙一催剑光落在峰下一看,不由惊怒交集,原来就在不远地方.二女一男正在拼命相搏,两个女的正是意珠、慧珠,慧珠剑光已被断去,右臂受伤,鲜血流得白色道服大半边都红了,意珠也看看不行了。
男的身穿黄麻道服,瘦长高个儿,披着一个长发,天生一张吊客脸,口内不住的秽语调笑说:“两个小乖乖,还不赶快住手随我寻一个地方去快活一霎儿。只要你们常随着小祖师爷,包有你们好处,不然你们两个就是死了,我也会把你们的魂魄拘住附在身体上,让我快活完了,再受那练魂之苦。”
王鎏不及招呼二女,忙将师父仙剑放将出去,那妖人只顾前面两人,全神贯注,一心只想淫欲,并未防到脑后有人暗算,这一剑发的确是时候,剑的本身又经癯云长老修练多年,立刻把个妖人,一劈两段,只惨叫得一声,两截尸体便在地上乱滚。
王鎏惟恐尚有妖术杀他不死,催剑一绞便成了一堆血肉,空中赤色妖剑,也因无人主持,被意珠一剑打落,更不及细看,匆匆便向二女前面走去。
只见慧珠面色苍白,一只右臂似乎已断,用左手扶在一株小树上,已经摇摇欲倒,意珠也花容失色,急向慧珠面前走去,一把扶着,一面收了剑光喘息着道:“何方道友相助,请来相容待拜谢。”
等到走得较近,双珠方才看出竟是王鎏,不由同叫一声:“鎏哥。”眼内都流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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