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凝素这时方把灵龙软剑收回,突然觉得这大头黄衣和尚,轻轻单掌一立,自己隔有七八尺外,就感受到劲气袭人,赶紧足下拿桩,使用“金钢拄地身法”,但对方劲气过强,硬抗难免受伤,不得不换桩两步,才算站稳!
大头黄衣和尚,又是呵呵一阵大笑说道:“南海门下,果然不凡!我们今日小结因缘,前途再行相会!”僧袍一展,带着离尘和尚,便往寺后纵去。
严凝素一声清叱,正待追截,妙法神尼把手一摆说道:“素儿且由他们自去,你还怕从此开始,直到阿耨达池的一段途中,少得了事么?”
严凝素笑道:“那用伏虎双圈,与弟子过手的红衣僧人,艺业虽然不俗,顶多也不过与那去到四灵寨助阵,和少林道惠禅师,打成平手的离垢大师不相上下!
但那旁立的大头黄衣和尚,却似身怀绝世武功,恩师猜得出他是谁么?”
妙法神尼长眉微剔说道:“阿褥达池金龙寺内,最狠的不过是‘并醉,笑、痴’四佛,此僧每逢开口说话以前,总是痴笑连连,我猜他不是‘笑佛’,定是‘痴佛’。我虽不愿轻易出手,但看出此僧功力确实不凡,你须把我为你特制的南海铁鳞剑鱼鱼皮软甲,贴身穿好,以防不测!”
严凝素笑道:“这副铁鳞剑鱼鱼皮软甲,在翠竹山庄会上,已替弟子挡了一次淬毒鱼肠的刺胁之炎,灵效极好,自下山来,时时都在贴身穿着!”
妙法神尼点头说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们万里远来,人地均生,时时都应防备对方突作无耻鬼蜮行径!在入藏未深,已有人现身加以拦阻,所以断定前途必然多事!不过这一路之上,居然未曾发现你无忧、静宁两位师伯的丝毫踪迹,究竟他们已否入藏,乃是否已与金龙寺四佛,早相过手,均不得知,我们只好迳赴阿耨达池金龙寺内,说明身份,把当年大漠神尼之事,揽在身上,向他们主持之人要人素剑便了!
严凝素不见无忧头陀,到无所谓,但不见静宁真人,却心中忐忑不安,老是猜疑到慕容刚伤势有所变化,巴不得赶紧与金龙寺四佛,作一了断,救出吕崇文,夺回青虹龟甲剑,去往北天山冷梅峪,一探铁胆书生才好!
师徒二人离开这所寺院,再往前行,走到天近夜时,恰好是在一座山脚之下的小镇以上。但镇上所有旅店客满,拒不留宿。
妙法神尼知道像这种边荒小镇,那里会有许多旅客?可能又是金龙寺僧,事先捣鬼!好在自己师徒,随处禅坐,均可休息,并不一定需要睡眠,微微一哂,率领严凝素,顺着路途,迳往山中走去。
此夜气候甚好,蟾魄虽然未到圆时,但半镜悬天,山林之间,已是一片清影。
这条道路两侧,全是些巨大古木,方向亦颇曲折迂回,妙法神尼因对阻上自己在镇内投宿之意,可能是在这山中有所布置,方用跟一看严凝素,示意她随处小心,严凝素已微笑点头,表示早巳注意。
前路便是一角山环,在那山石遮蔽之处,突然响起一片木鱼笃笃,及梵呗之声,妙法神尼师徒,对眼一看,依旧含笑缓步前行,丝毫未加理会。
转过山角,便见道傍两侧树下,每边坐着两个红衣僧人,对于妙法神尼师徒来到,宛如不见一般,只是自顾自的轻敲木鱼,神色庄严,目不旁视,口中喃喃不绝!
妙法神尼师徒,均已听出这四千红衣僧人,口中所念的是“往生咒文”,意含讽刺,但他们既然装出那种模样,不以行动拦阻,则何必与其人一般见识?也自飘然而过!
但前途曲折望断之处,竟然又有木鱼传来!不过这次却是“当当”之声,既闷且洪,听出不仅木鱼是钢铁所制,体积亦必异于寻常,极为巨大!
妙法神尼与严凝素二人,依旧置若罔闻,山路三弯以后,看见路中端坐着日间所见的黄衣大头和尚,身前一个高大几半人的巨大铁铸木鱼,看去足有千斤以上。
严凝素一见是他拦路,心中不由得自然而然的提高警觉,妙法神尼却依然面含冷笑,缓缓前行,在双方距约丈许之时,黄衣大头和尚把身前铁木鱼“当”的一敲,口中呵呵一阵痴笑,并宣了声佛号道:“贫僧不忍见你们痴迷不悟,迢迢万远来,却葬身在阿耨达池的圣水之内,特再奉劝及早回头!南海老尼,也是数十年修为之人,怎的如此不知进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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