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法神尼见他直接提到自己,才“哼”了一声,冷然不屑说道:“你们以四佛十三僧,共计十七人之力,去欺负铁胆书生募容刚、吕崇文两人,业已足令武林齿冷!如今贫尼师徒,应约西来,又不光明正大的了断两家之事,却鬼鬼祟祟的,弄这些无聊玄虚,难道你们颇为自诩的西域武术就没有一点真才实学,全是这种鼠窃狗偷的下流伎俩么?”
妙法神尼这一番话,挖苦得着实不轻,虽然月光之下,还有树影掩映,也可看出黄衣大头僧人的脸上,微微一红,气发丹田,又是一声极其宏亮的“阿弥陀佛”,说道:“南海老尼,休要过份猖狂,你不要把四佛十三僧,看得太不足道!
我们虽然十七对二,但吕崇文连人带剑,均好好在我金龙寺内,不到九九重阳的祭典以后,保证毫发无伤!铁胆书生当日是因拼命力闯重围,并出手连伤三生,才挨了一掌,略示警戒……”话犹未了,严凝素嗔目叱道:“那一掌可就是你所为?”
大头黄衣和尚,看她一眼,呵呵笑道:“休看你天香玉凤四字,名震中原,若与贫僧过过手,恐怕尚不够格!并醉、笑、痴四佛,无分彼此,那一掌不论是我非我,均敢担承,你如欲与慕容刚报仇,等我与你师傅说完再说!”
转面又对妙法神尼说道:“本来凡属与此事有关之人,尽可直赴阿耨达池金龙寺内,凭藉手下功夫,救人夺剑!本派正立意重会中原武学,岂会中途屡加留难?故而北天山静宁及恒山无忧,与慕容刚、吕崇文关系密切,来此自在意中,但你们南海师徒,却与此事风马牛不相及,居然万里远来,不由人疑心你们妄自倚仗虚名,横加插手……”。
妙法神尼听至此处,冷然一笑,截断黄衣大头和尚话头问道:“你们远下中原,掳吕崇文,夺青虹龟甲剑,所为何故?”
黄衣大头和尚,忿然答道:“你岂不是明知故问?当年大漠妖尼,在北天山绝顶,剑伤本门法元前辈的一段宿仇,焉能不报?”
妙法神尼冷冷问道:“既然如此,静宁、无忧才真是事外之人,你们有多少宿仇,都应该向老尼一人结算!”
黄衣大头和尚,闻言似出意外,微微一怔问道:“大漠妖尼,与你有何关联?”
严凝素不耐与他多肆口舌,应声答道:“大漠神尼,是我师伯!你既已明白我们万里远来,不是师出无名,严凝素却要为掌伤铁胆书生之事,向你要点公道,你究竟是笑佛白云,还是痴佛红云!”
黄衣大头和尚,闻言一阵呵呵大笑说道:“这才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贫僧红云,我三师兄真还不知道大漠、南海,原是一派,西域门下,恩怨分明,既有你师徒出面,则吕崇文该放,青虹龟甲剑该留,我须立时赶返阿耨达池,告知这层因果,今夜无法奉陪,这只铁木鱼权当接风之物如何?”
严凝素听他要走,方待发话,痴佛红云呵呵一笑,双手扬处,那只千余斤重的巨大铁木鱼,带着一股强烈劲风,业已凌空飞到!
铁木鱼本身奇重,再加上痴佛红云双手一抛的内家真力,自然威势无伦!严凝素估量自己未必硬接得住,正想以巧力卸劲拨出,妙法神尼已自喝道:“素儿后退,待我……”。
一言未了,道傍树后突然有人接口笑道:“这么一双千把斤重的铁木鱼,那里值得潮音庵主出手,贫僧代劳吧!”。
话音之中,一条宽袍博袖人影,掠空飞出,半空中单臂一伸,把铁木鱼拨出数尺,人也飘然落地!
痴佛红云,看见来人是个须眉奇古的披发头陀,再加上那种惊人功力,不用猜度,便知来人身份,呵呵一笑说道:“恒山无忧既来,北天山静宁,想必也到,四佛斗三奇,到真是一段武林佳话!红云今夜少陪,归报三位师兄,在阿耨达池,恭迎大驾!”
无忧头陀向着痴佛红云背影,含笑叫道:“请烦劳转告余龙寺主持人孤云大师,宇内三奇,虽下藏边,但目的只在请贵派放人还剑,绝无争胜之念!武林各派,本是一源,大可不必强分中原、西域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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