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天锡夫妇黯然神伤。
白老人续道:“我是因挂念灵儿,才提前回来,要不然,嗯……我还想到边疆一带去寻寻看。”
三人正在伤感的当中……
突然由江中发出一声哈哈道:“啊呀!白爷爷,你回来啦!后天才是端阳节嘛?怎么?早回两天?大概也是想吃粽子吧?好极了!灵儿正在望穿秋水哩,哈哈……”
三人闻声,向江中一看,只见小灵儿,正在惊涛骇浪中!露出半节光身体,双手高举一对金鳞闪闪的大鲤鱼!足踏巨浪!身似游龙!逆水破涛而游,蜿蜒向码头疾进;他口中说着,脸上笑着,其状轻松已极,哪把这惊险的洪流放在眼里。
三位大人一见,把刚才的伤感,丢到九天云外去了!这个惊险的场面!看的三个大人,怕的是伍天锡!奇的是谭夫人!
白老头喜得哈哈大笑!道:“灵儿,哈……真了不起哪!快上来,你这身水功比我白爷爷出色多哪!呵呵……”
伍天锡摇摇头道:“原来鲤鱼是从这里来的!以后不吃也罢,多危险啊!”
谭夫人只知儿子跟他白爷爷学过水功,但也未料到有此惊人的成就,怎不叫她惊奇出神。
她脸上笑着口中嚷着,道:“灵儿,浪涛太大哪,可要小心点,你爸爸快吓的直打哆嗦了。”
灵珠边走边道:“妈,这种浪涛算什么,我可不在乎!听白爷爷说过,海里的浪涛才真大哩,将来,非到大海里游他个痛快才过瘾哩,白爷爷,你老说,对么?”
伍天锡听得直摇头。
白老头大笑道:“对对……哈哈……到那时,白爷爷的‘七海神龙’宝座,恐怕要让位了!你快穿衣服罢。”
伍天锡向夫人道:“绮华,你先回去,弄几样下酒菜,我好好陪白叔喝一杯,大概老人家还没吃饭哩。”
朝阳初升,金鸡三唱,昨夜的黑暗又告过去了,灵珠伸头向沟外一看,见四周一片静寂,他轻轻地溜出阴沟,顺岩石爬上平地,偷偷地钻进森林,再候半晌,不见什么异动,便知敌人确实离去,即怀着悲戚的心情,走到庄前探视,见房屋片瓦无存,余烟未尽,颓垣废墟,满目凄凉,不忍卒睹,大门外血迹斑斑、白爷爷的尸体已不知去向。
灵珠泪流满面的,又走往妈妈痛叫处查看一番,见到的也是数块血迹,他痴痴的呆视苍穹,无言暗泣,人海孤雏,今后何托,他己不知己身之存在。
灵珠痴呆了半天,声嘶力竭,泪己流尽,亲人被杀。家已成烬,看天色又近黄昏,他拖着无力的脚步,茫然地向乱山行进,直到日落西山,牧野苍冥之时,一阵饥渴之感,才将他由迷悯中带回现实。
他抬头向四野了望,见莽林荆途,奇峰怪石,不明身立何地,不禁又起悲声。
蓦然!闻到人语之声,从山的转用处,慢慢向自己接近,暗忖道:“这又是敌人不成?”
他迅速擦去面上的泪痕,藏好电鳗宝匕,装着迷途的孩子,高声大喊大叫。
未几,来人已到灵珠面前,在前的是四十多岁的壮年,其貌不扬,满面奸狡相,穿着倒还整齐。
后跟的一人,原来是个女的,二十出头,脂粉盈面,徐娘虽老,风骚更见诱人。
二人见了灵珠,似乎一怔,女的赶上两步讶然道:“小哥儿,怎么了?你的大人呢?”
灵珠装着不在乎地道:“哥哥和叔叔都在山边。”
男的眼睛一转道:“唉……你怎弄得一身脏,快跟我走,这里猛兽太多,被狼子咬去了才吓人呢!”
女的一看男的,会心地一笑,接道:“是呀!小哥儿,我带你去找哥哥叔叔去,你说好嘛?”
灵珠明知这两人不是善意,但自己今后无处安身,老待在山里也不是办法,不如随这两人,看他如何将自己处置,便点头道:“我掉在沟里,衣服弄脏了,我怕哥哥骂,你们带我回家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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