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说话,一面暗中察视群僧神色,果然发现十数僧人面上露出异状,却倏又隐去,上人已了然已胸。
沈谦略一沉吟,答道:“在下发现了空大师为人点破舌喉二处主经,因之不能说话,他在沙地上书写来历姓名及身上染有剧毒外,只有寥寥十六字,沉沦苦海,罪孽深重,寄语掌门。慎防黄绿,写毕全身现出一阵抽搐,面色苦痛之极。
在下见状虽於心不忍,又不能见死不救,急奔回汴梁,找得几个扛夫,意欲将了空大师舁至城内求医诊治,待赶回古吹台时,了空大师已失去踪迹,在下无奈只有兼程赶来报讯。”
邋遢神丐冷笑一声道:“这小子满口胡说八道,了空大师就是这小子害死的,居然敢大胆跑上少林,信口雌黄,混淆视听。”
沈谦韩目移注在奚子彤身上,冷冷说道:“你是少林什么人?”
了尘上人心中大是忧急,这一切举措俱是有意安排,不想邋遢神丐奚子彤竟如没主-魂撞上门来,如果为此另生波折,一番心计必然落空。
上人霜眉微皱,又碍难出口劝止奚子彤,神丐也是一腔好意。
不错,被邋遢神丐不幸而言中,这了空大师确是沈谦致其死命,但满不是这一回事,然而邋还神丐奚子彤做梦也不会知道。
他见沈谦语气不善,怒火陡涌,大喝道:“老夫是少林宾客,要知老夫眼中从来不容砂尘揉入,你实话实说还则罢了,不然……”
沈谦冷笑接道:“不然怎么发?我本武林道义来此奔告了空大师讯息,你既非少林中人,要你喧宾夺主做什么?”
他一见奚子彤神状装束,就知是罗凝碧所遇的邋遢神丐。
沈谦受严苕狂暗中指教,说神丐为人骄狂自负,尤其对年轻后进常以老前辈自居,但又软硬不吃。
如果对他恭维执礼,他不说这人没骨气,附和色笑,定无作为,因之不屑一顾,相反则又指那人傲慢失礼,数责护骂,最好就是以武功折服他。
严苕狂深知沈谦武功经他们数人调教,堪为武林翘楚,足与奚子彤抗衡,才如此暗嘱过上奚子彤时应如何应付。
了尘上人先尚暗陪纳罕桫椤散人一手谪教出来衣钵传人,为何如此盛气,他究竟是一派尊长,略一沉忖,即猜破沈谦定有意如此的,但不知其目的何在。
奚子彤一声暴-如雷道:“好小子,竟敢对老夫无礼,看来老夫心疑不差,必然不是好路道。”
说着身形电欺,双掌奇诡无比的叠攻了九掌,漫天手影,劲风呼呼。
沈谦轻笑一声,双臂倏抬,各出两指如戟,迅如电光石火般疾晃点去,指风潜劲永不离奚子彤双臂“曲池”穴上,攻其必救。
奚子彤非但九招无功,而且逼得改取守势,岂知指劲依然离“曲池穴”袭来,心内极为震凛。
只见沈谦卓立原处,略不移动半分,四指轮转如飞快攻疾取,仅展出一式“拨云见月”,却又奇奥难解。
了尘上人看得暗暗惊心,忖道:“桫椤散人衣钵高足真是武林奇才,有其徒必有其师,桫椤散人享誉至今不衰,实有以致云。”
群僧亦瞧得深深动容。
奚子彤武林高手,骄狂自负,当着这多人之前竟不能战胜沈谦,反逼得落处下风,激怒得毛发根根倒立,面如撰血,倏仰身侧窜两丈开外,双掌凝式欲再度扑上……
只听了尘上人咳了一声,道:“敌我未明,奚檀樾暂平盛怒,且容老衲问明再说。”
沈谦徐徐收臂,道:“在下所知已详告周尽,别无所悉。”
奚子彤忽大-道:“你是那一派中人?”
沈谦冷笑说道:“身入武林,一定要宗属那一派为什么?你又是何门何派,先说与我听听。”
这一问,倒把威震江湖,武功高绝,个性怪极的邋遢神丐问住。
奚子彤虽有神丐之名,其实并非穷家帮人物,只因穿着打扮邋遢,故而武林中替他取上此名,虽敬又损,亦谐却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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