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谦心想既然来到岳阳,不如小作逗留,明晨再西行入川,是以作岳阳楼之游。
他正沉浸于湖光山色中,耳中忽闻得莺声呖呖,燕语悦耳,似十分耳熟,不禁别面一望,登时不由怔住。
原来前见少女与另一箭袖劲装少女及一方面大耳,燕颔虎目中年汉子坐在邻席,另一少女也长得俏丽冷艳,嘴角长一小痣。
幸好她们未发觉沈谦凭窗而坐,沈谦一怔之后,赶紧移面眺望窗外。
此时沈谦已不能收敛心神,眼前一片空白,双耳却凝向身后。
只闻那两度相遇的少女,低声曼语道:“方大哥,河间五雄真是人中之杰,以鱼目混珠,偷天换日手法,献上翠玉如意。
青冥魔叟虽然老来成精,也被他们蒙住,五雄才能兔脱无踪,这样一来,青冥怪叟无异成了众矢之的,河间五雄好个暗渡陈仓,借刀杀人之计。”
那中年大汉道:“栾姑娘,你怎么知道那柄翠玉如意是膺品?”
少女格格娇笑道:“小妹在青冥怪叟身后,只见青冥魔叟进入客店,小妹点破他居室窗纸,偷觑,青冥魔叟掏出翠玉如意仔细审观。
忽见他面色狰狞,跳了起来骂五雄骗得他好苦,日后撞上非用阴毒手法将他们折磨个够,方消心头之恨……
小妹知道青冥魔叟虽然阴毒狠辣,却平生不打诳语,何况他在房中自言自语。”
中年汉子哦了一声。
少女又接道:“小妹立时离开客店,命九华三鹫将青冥魔叟得手翠玉如意播传江湖,任青冥魔叟怎样辩白无有此事,也难脱此嫌疑,这一移转视听,我们可从容搜觅河间五雄的下落。”
中年大汉道:“难就难在不知河间五雄现遁往何处,五湖四海,天下之大,若不知一点端倪,虽穷毕生之年,亦如大海捞针。”
另一少女道:“这翠玉如意有何珍异之处,值得轰动武林,群豪瞩目,栾姐姐还未说明,使小妹心痒难熬。”
“哼!何止崔贤妹你一个人不知,连风闻攘夺群雄中大多也不知,只知翠玉如意值得一取,也许奉命行事搜觅劫夺,受命于隐世魔头或江湖巨擘。”
“难道栾姐姐也不知道?”
“只家母知道其中珍异梗概,我也是奉命行事。”
默然须臾。
中年汉子道:“最令人头痛棘手的,就是黑煞星复出,令人不胜杞忧。”
三人语声虽低,但沈谦听得一清二楚,忽觉他们三人寂然无声,久之,有心回面偷觑,却又不敢。
正感觉不耐时,蓦觉鼻中嗅得一缕幽香。
这香味曾在罗凝碧身上发现过,心知这是怎么一回事了,不禁一怔,却听得娇甜韵声响在耳侧。
“你是西行入川吗?怎么一个人在此逗留?”
沈谦赶紧回面,抬目一望,只见两度相遇的那栾姓少女盈盈巧笑,俏立在身侧。
他不由耳热心跳,立起身来嗫嚅道:“原来姑娘也在此,在下因欲游览岳阳楼景象,定在明晨离此,在下神往湖光山色,不禁有如耳聋,望姑娘宽谅。”
栾姓少女微微一笑。
正待启齿,忽闻中年汉子道:“栾姑娘,你看楼下是什么人?”
那栾姓少女星目朝楼下一望,面色微变,娇喝道:“我们快追!”
身形一晃,穿窗而出,跟着另一少女及中年汉子接着掠出,电泻星飞落在地面,振肩往北追去。
这样不顾忌惊世骇俗,定有所发现。
沈谦目光飞掠楼外,却并未发现什么可疑之处。
岳阳楼上茶客繁言啧啧,称奇不止。
沈谦掉首内望,只见众茶客目光均射在自己身上,不禁尴尬不已,赶快回首窗外,忐忑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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