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河岸之下又拔起一个缺腿拄杖的长发老人,身形窜起两丈高下,飘身而落,一枚拄地,笑骂道:“你这猴儿实也胆大,你那三棱铜钉出手,如非闪耀得快,纵不死在他那劈空掌下,也要伤在他那玄诡出奇的“飞星八笛”之下,叫我有何颜面去见你那穷酸师父?”这一老一小正是“鬼见愁”邹七,及“神行秀士”金森之徒甘若辉。
那晚“无影飞狼”挟住甘若辉如飞奔走,裘震坤一人逃逝,他那身法何等快疾?邹七则拉後十余丈。“无影飞狼”裘震坤耳闻身後劲风响亮,知“神行秀士”金森追得已近!忙飞点了甘若辉腮下死穴一指,大喝一声,将甘若辉望削壁之下大江掷去,自己捷如闪电地向前扑去。
“神行秀士”金森料不到“无影飞狼”裘震坤来此一手毒著,不由煞住身形,只是甘若辉身子被裘震坤抛起半空後,已笔直望江心坠落。
月夜之下,金森看得极为清楚,他见甘若辉降身子下落时,四肢略不见半点挣扎,转换身形之状:心知道了“无影飞狼”毒手,以他这等高人,心灰绝望之余,也由不得惊叫出声。忽见一条人影凌空激射而下,望甘若辉赶去!
他瞧出那条人影是“鬼见愁”邹七,心中不由感叹道:“江湖传言‘鬼见愁’邹七嫉恶如仇,却不闻听得有舍身救人,古道热肠之举,可见人不可貌相,像此种人武林中不可多见。”
忖念之中,甘若辉身距江面不过三、四丈高下,邹七已赶及,展出“飞猿手”绝技,一把抓住头发,斜斜掠飞落在江边一块露出水面礁石之上。
“神行秀士”金森亦凌空飞泻而下,两人察甘若辉!
只贵甘若辉尚有脉博,知死不了,解开甘若辉衣襟,藉著月色皎洁,瞧甘若辉左胁“魂户”穴旁现出瘀青指印。
邹七惊叹道:“这裘震坤端的狠毒,幸亏是忙中出指,错了五分,否则,不可想像了?”而及一阵推筝按捏,甘若辉渐渐醒转过来。
那“无影飞狼”裘震坤点穴手法阴毒无比!“神行秀士”金森“鬼见愁”邹七不惜本身真力,将甘若辉散窜气血逼回主经;甘若辉仍是委靡不振,斜倚著“神行秀士”金森身上,闭辔调息。
三人身存一块方圆不及五丈的礁石上,下临茫茫大江,上倚百丈峭壁,饶是他们身手绝顶,也无法飞越涉渡,登萍渡水轻功再高,似此七、八里汪洋江面也无能为力。“鬼见愁”虽曾是长江水道“天凤帮”帮主,水性纯熟,可惜一腿已残,亦是旱鸭子一个,只有坐等天明,向过往船只呼租。
风平两岸阔,月涌大江流,耳中只闻得惊涛拍岸之声。
金森、邹七盘坐於礁石之上,纵论武林大势,昔年见闻。
两个时辰过去,月己西沉,疏星几点,江风呼呼,扑面生寒,四外一片暗黑。须臾天边泛出一丝鱼肚白,江面渐渐生雾,霎时湮云弥漫,邹七目力特好,看出雾中有一巨舟逆水驶上,遂振吭发出一声长啸!
声如龙吟,副过江面,送入舟中。
舟中有人发出吆阳之声,邹七又是发出两长一短啸音,声调激昂高扬。
金森已瞧料出邹七必是发现“天风帮”巡江船只,发声引来,果然雾中巨舟己拨转船头,缓缓驶来。
却见船首立著一个虎背熊腰大汉宏声喝道:“石上是哪位本帮弟兄?身属何舵?赶快报出!”
“鬼见愁”邹七凝注那人有顷,沉声道:“船上可是巡江飞舵‘海马’周元耀?”“海马”周元耀听得口音甚熟?猛然忆起一人,不禁大吃一惊!船首犹距礁石四、五丈左右,立即臆身一耀,望礁石上落下,眼中只见“鬼见愁”邹七像一座巨灵,矗立於礁石上,发须飘舞,虽然邹七与往昔形像判若两人,一只缺腿,终生不改。他单足一踞,悄声道:“是邹帮主麽?一别十年,你老人家还是壮健如昔,想煞“海马”周元耀了!”
周元耀还要再说“鬼见愁”急挥手制止,低喝道:“船上均是你亲信手下吗?”“海马”周元耀摇摇头,手指著船只,附著“鬼见愁”邹七耳语道:“还有秦虎等人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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