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青萍幽幽地一叹道:“衷莫大于心死,令主,据青萍所知,素文的心,早就死了,目前的伤势吗,不过是一个导火线而已。”
一顿话锋,凄然笑道:“所以,以目前的情形,纵然是华陀再世,扁鹊重生,也难以挽救她的生命……”
莫均连忙接道:“不!上官姑娘的伤势,老朽以生命担保,可以复元,但问题却在她的心病,心病必须心药去医治才行。”
朱四娘目注路青萍道:“青萍,你该知道上官姑娘的心病才对?”
“是的。”路青萍点首接道:“大致说来,我是知道的。”
但她含泪的美目向周围一扫,又是欲言又止地顿住了。
朱四娘自然明白路青萍的心意,目前人太多,有些话不便说。
于是,她挥了挥手道:“除青萍外,你们都下去。”
“是!”
一片恭喏声中,其余的人,都纷纷离去。
惟独朱亚男涎脸笑道:“娘,我可以留下吗?”
朱四娘轻轻一叹道:“你问问路姐姐看。”
路青萍连忙抢先说道:“二小姐要留在这儿,那是最好不过了。”
这一说,却使朱亚男发愣了。她,一只美目,睁得大大的:
“此话怎么讲呢?”
路青萍幽幽地叹道:“因为,我的想象中,只有你二小姐义伸援手,才能挽救上官素文的生命来啊。”
朱亚男不加思索地,脱口接道:“只要我有这种力量,我一定乐于效劳。”
路青萍凄凉地一笑道:“多谢二小姐的金喏!只是,这事情实行起来,还有很多困难。”
朱四娘笑了笑道:“只要能挽救上官姑娘的生命,任何困难,我们都将设法克服。现在,你还是先将她的心事说出来,我们大家研究一下。”
“好的。”路青萍沉思着,轻轻叹道:“令主、二小姐请想想看,一位官府干金变到灭门横祸,为了湔雪亲仇,不惜以千金之体,自毁清白,隐迹风尘,这情形,算不算得上是貌艳如花,命薄如纸的呢?”
朱四娘、朱亚男二人同的点首,朱四娘并长叹声道:“不错,这孩子的遭遇,委实是够可怜的。”
路青萍幽幽地接道:“这多年来,她活着的惟一目标,就是为死难的父母复仇,当她,历尽折磨时,所受尽苦难,湔雪了亲仇之后,全部的意志和精神,都松懈了。不!应该算是全部崩溃了才对,如非是先师和我多方宽慰和劝导,她早已自行落发,遁人空门了哩了朱亚男毕竟是少不更事,禁不住脱口讶然问道:“那是为什么呢?”
路青萍苦笑道:“二小姐多想想,就知道啦!”
朱亚男也苦笑道:“我就是想不通,才问呀!”
朱四娘轻叹一声道:“傻丫头,你想想看,一位心志高洁却是遭遇坎坷的姑娘,当她心愿已了时,了无牵挂之后,还有比当尼姑更好的归宿吗?”
“不了朱亚男接道:“上官姐姐,年轻貌美,武功也不错,尽可以择人而侍呀!”
路青萍接道:“说到问题的关键所在,为了湔雪亲仇,曾经隐迹风尘中,自认是坠溷落花,看得上眼的人,她会自渐形秽对于一般仕夫俗子,她又看不上眼,倒不如当尼姑,还能落一个清静自在呀。”
话锋略为一顿,又长叹着接道:“昨宵,本局一夕之间,冰消瓦解,她精神上所受的创伤,更远甚于肉体上的伤势,所以她才生机断绝,使莫大夫也感到束手无策了。”
朱亚男忽然意味深长地,“哦”道:“我明白!”
朱四娘笑问道:“丫头,你说说看?”
朱亚男却向路青萍笑问道:“路姐姐,上官姐姐心目中,是已有一位意中人?”
路青萍却向朱亚男笑问道:“我想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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