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上芸冷笑说道:“这事不必抬杠,我们可以比上一比。”
黄衣书生怒道:“要比就比,我们赛上五十里路,倘若是我输了,我便把这匹‘黄骠马’的每一根马毛,都用剑剁成糊碎。”
项小芸冷哼一声,扬眉说道:“你且准备,见我扬手为号,便即开始。”
黄衣书生点头示意,项小芸把手一扬,一黄一黑的两匹罕世龙驹,便八蹄齐飞,双双卷出。
十里狂驰,难分先后。
项小芸忽然扬声叫道:“算了,我取消这场比赛。”
一面说话,一面收缰,等到把话说完,跨下“乌骓宝马”,业已收蹄卓立,纹风不动。
项小芸取消这场比赛之故,共有两种原因。
第一种原因是觉得那匹“黄骠马”,也着实难得,倘若为了败在自己的“乌骓宝马”脚下,被黄衣书生挥剑杀死,未免太以可怜,太以可惜。
第二种是五十里飞骑比赛之下,心爱的“乌骓宝马”,必然大出风头,万一被对方由马识人,认破自己身份,岂不又犯错误。
项小芸有了这两种想法,遂赧然生惭,收缰勒马。
一个是有意收缰,一个是拼命纵辔,故而黄衣书生虽然听得项小芸的语音之后,赶紧勒马,却仍冲出十五六丈以外。
他圈马驰回,目注项小芸扬眉问道:“你这人看来也是位仪表不俗的少年英雄,却为何故中止比赛,显得毫无英雄气慨?”
项小芸摇头说道:“我想起身有要事,不能为了和你赛马,而加耽误。”
黄衣书生厉声问道:“什么要事?”
项小芸强忍怒气,心想这厮既如此狂傲,便让他跑趟“龙门峡”,上上恶当,碰碰钉子也好。
语随念发,接口说道:“我要去求借一身鱼皮水靠,找寻‘日月双珠’。”
黄山书生目闪厉芒,失惊叫道:“日月双珠,这两粒罕世宝珠,听说已归沧海,漫说求借鱼皮水靠,便算你能变成一条龟儿,也无法寻觅。”
项小芸哂然一笑,缓缓说道:“明珠未入海,日月在龙门,阁下不知其详,何必妄诩渊薄?”
黄衣书生怒道:“谣言谁都会造……”
项小芸不肯放过这造谣机会,立即接口说道:“我决非造谣,我是从一本残书之上,看见过这桩武林秘事。”
说完,便装出一副神采飞扬之状,把“红黑双煞斗龙门”的那段故事,向黄衣书生讲了一遍。
因为这是实事,并非造谣,遂听不出半丝破绽,只觉入情在理。
黄衣书生脸色微变,目注项小芸,上下略一打量,含笑问道:“仁兄尊姓?”
项小芸应声答道:“姓虞……”
虞字才出,耳根立热,暗忖:自己怎么老是忘不了这个极讨厌的“虞”?
黄衣书生笑道:“虞兄,既有如此要事,便请赶紧去借鱼皮水靠,不必和我赛马了。”
语音一了,勒转马头,便自不辞而别地,徐徐驰去。
项小芸知道这黄衣书生突然和善之故,定是贪念已起,要想先赴“龙门”,遂佯作不知地,也自纵辔转向。
两人分别以后,项小芸回想那黄衣书生端坐马上,无论“黄骠马”如何疾驰,身形决不稍动的上乘骑术,以及目内所蕴冷锐神光,深知此人不俗。可惜连个姓氏,都忘了向他问上一问。
尤其是黄马鞍上所挂长剑,外表华丽异常,剑质应也绝佳,莫非这黄衣书生,又是“七剑”之一。
项小芸心潮起伏之间,一阵凉风,彤云如墨。
这是暴风雨将临之兆,项小芸因自己身在荒山,必须觅地避雨。
她拢目四顾,看见西面山峰之下,现了一角红墙,知是庙宇,遂策马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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