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又来了,而且那条小船仍然靠在岸边没有动。
如今二人穿的是新衣衫,这些行为均是尚可为他们做的,他们的出现,凭谁也不会相信他们是逃犯。
当然,更不会有人敢相信他二人就是从风火岛上逃脱的人犯。
人犯还敢再回来呀?
远处河滩尽头上出现两条人影,看上去似乎是蹒跚地往河边走过来,走得似乎满辛苦的。
也许越近河岸,石头泥地越滑,二人不时地猛歪一下身子,就好像要跌倒似的艰困难行。
这二人不是别人,方传甲和玄正二人是也!
听方传甲的交待,玄正紧跟在他身后面,因为玄正刚自风火岛逃离不久,怕被渡船上的两个人认出来。
玄正也知道,一旦被认出来便不妙了。
他低头几乎是躲在方传甲身后面的。
两个人晃晃荡荡地走向河边的那条小渡船,方传甲还故意的用力干咳几声——他这是在引起小船上的注意了。
是的,小船上的两个人早就注意到了。
这时候小船上有个大汉迎着阳光眯着眼,口中“咦”了一声,道:“什么地方冒出这么两个老家伙,干什么来到这里的?”
另一人道:“不是两个老家伙,后边那人似乎不老,那身衣衫漂亮……”
两个人并肩站在船面上,直等到方传甲与玄正二人到了小小石堤边,船上的一个大汉低吼:“喂,你们是干什么的?”
方传甲拍拍胸袋,道:“公事。”
二人听得一怔,道:“什么公事?”
另一人又道:“不是送死囚的吧!”
方传甲叱道:“别罗嗦了,你们看我是送死囚的?可恶!”
有个汉子伸手,道:“谍文可有?”
方传甲再叱:“你是什么东西,谍文也是仍这种人看的?你看得懂吗?”
两个船家对望二眼,方传甲已跳上船,他老人家重重的,道:“东方大奶奶这老女人,王爷叫她治理风火岛,她却在这儿乱搞。”
他面对两个船家,又道:“说,东方大奶奶在风火岛是不是坑害不少坐牢的人呀?”
两个撑船的一惊,面面相觑不吭声。
方传甲再叱,道:“王爷听人传说,你们在岛上每天只叫犯人吃一个窝窝头,对不对?”
两个船家有反应了。
一个粗汉,道:“爷,咱们好像听说,犯人交在咱们手上便一切听咱们的了,只要不杀人,虐待随便呀!”
方传甲一听叱骂:“放屁!”
那粗汉道:“真格的,你老是官家人吗?”
方传甲不是官家装官爷,他捋胡子,道:“放船,到了岛上你们就知道。”
他猛地一瞪眼,又吼:“快开船。”
玄正不开口,他由师祖开口,这样,便也把两个船家的注意力集中在方传甲一人身上。
方传甲也正是这个意思。
有个汉子跳上岸,他去解绳索,那粗汉道:“老爷子,你们专门为了……为了囚犯来。”
他边说边抓起竹篙,又道:“其实当上囚犯的人都是该死了的家伙,上边何苦为他们操心。”
方传甲咒骂:“放屁,囚犯也是人呀,娘的,把个风火岛交在一个泼皮女人手中,她会弄出什么规矩来,没得惹出人员被杀,囚犯闹牢逃走。”
方传甲的这话,令两个船家也火大了。
那粗汉在怒视方传甲。
另一汉子也怔怔地面无表情。
要知这风火岛上的人也是有后台的,满清八旗镶红旗的势力也不弱,更何况他们这一支也是有功于朝廷,他们的头儿东方虎便是死在战乱的搏杀中,如今东方大奶奶只不过掌理一座小小的风火岛,朝廷找的什么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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